一路跋涉一路前行(1 / 2)

郝邵文去省城學習家電維修,坐在課堂裏,天南地北的學員哪兒的都有,男的坐幾排桌子,女的坐幾排桌子,就數他年歲大。“同學們注意了!我宣布個事,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正式開課了,咱們班的班長由郝邵文同學擔任——下麵我們開始講課!”

“這是電容,這是電阻,這個是三極管,這個是穩壓二極管,它們幾個組成一個穩壓電源,給咱們這個電視啊,錄音機啊供電工作……”邵文還算聽得懂。正當邵文認真聽講的時候,身後被什麼東西捅了一下。邵文回過頭,一個皮膚有點微黑的小男孩,手裏拿著一個鋼筆,滿臉微笑著說:“你是哪裏的?——我是三鐵的,有事找我!”邵文朝他會意地笑了笑。吃過晚飯,“三鐵”又找到邵文,“班長,一會兒出去玩玩的?我拿錢請你唱歌的!”邵文看著這個熱心的小弟弟,一口答應了。大街兩旁都明亮起來了,璀璨的霓虹燈打出各式字符,各種招牌閃閃爍爍!他們來到一個k歌機旁,一對年輕的男女正拿著麥克風,扯著嗓子地大聲唱著:“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美麗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

“這兩個是咱們學校的,正搞對象呢!”三鐵悄悄地告訴邵文。兩個人一直玩到了晚上十點才回學校,差點被關在了校門外。一天晚上,邵文正在街邊花石路上走著,身後忽然有個女孩的聲音:“嗨!帥哥,你是哪裏的?”邵文轉過身,看到兩個女同學胳膊挎著胳膊站在麵前嗔笑著。其中一個滿臉胖乎乎,長了兩個笑靨的女孩問道:“帥哥哪裏的?交個朋友好嗎?”女孩的酒窩裏好像斟滿了酒,有一股濃濃的香味撲過來,準確的說是女孩身上的化妝品味兒,“我……”邵文勉強的笑了笑,他心裏想到了老婆。

秋熟的大豆落幹了葉子,早就該收割了。邵文媳婦兒彎著腰,用鐮刀把豆秸割下來。褪綠的豆秸杆特別的生硬,勒得人手疼,豆莢尖尖的,紮在手上,痛在心裏!豆子被擱成堆,順著豆眼放成一溜。邵文媳婦兒直了直腰,右手用鐮刀拄著當地,左手掐著腰,望了望地南頭的飯路。天快黑了,孩子們也該放學了,豆子還得拉回家。她望著路上——村裏有個光棍老頭,養著一匹好馬,還帶著一套二大車,經常給人們幫忙,事後給買兩斤蛋糕吃就行。“文媳婦兒,豆子割完了?我去開拖拉機幫你拉回家吧!”春生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過來了,“哦,不用,我找了車了,一會兒就到”文媳婦兒趕緊推辭,“就用我的吧,拖拉機裝得多,跑得還快,家去給我弄二兩酒喝就行!”“不用了,這不大馬車來了!”

“駕,淤著,淤著……”老頭用鞭子朝大馬的旁邊一抽“啪”的一聲,鞭頭差點抽到春生臉上,春生嚇了一跳,“我~老光棍你慢點兒!”說完沒趣的走了。

豆子拉完了的時候,當街門燈有的已經亮了起來。邵文媳婦兒趕緊跑到小賣部給老人買了兩斤蛋糕。邵文媳婦兒脫掉汗濕的褂子,趴在炕上想歇會兒,突然外屋門響了一聲,春生走進了屋裏,一股酒氣熏得邵文媳婦兒一激淩。邵文媳婦兒“噌”地坐起來,兩手攥住內衣領口,“你怎麽進來了!”“我剛喝了點酒,過來找弟妹呆會兒”春生兩眼色眯眯地盯著邵文媳婦的胸部。“你待著吧,我出去有點事!”邵文媳婦兒抬腿就往屋外跑。春生抓了一把沒抓著,跟著趕到院子裏。正好兩個孩子跑進院子:“媽,我們在姥姥家吃過飯了!”“嗯!”邵文媳婦兒應了一聲。老大掄著書包往屋裏跑,在門口一書包砸到了春生腦門上,春生灰溜溜地走了。從那天以後,邵文媳婦兒一進家門就把門插別上,也是從那天開始,村裏傳開了:咱村管事的那個春生是個大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