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也!”玄穀四賊子一番搜尋也隻尋得三四兩碎銀,已是恨恨不已,又不見了女童,將為師一掌打翻,去追尋那童兒。
約半盞茶之久,觀後一聲童兒的慘叫,為師亦一陣眩暈。待四賊子再轉來觀中,為師未見童兒,便知那可憐的小童跳下了觀後之陡崖。為師淚流滿麵,加之麵上之煙灰,月光下其形羞陃不堪,一惡徒喝道:“三日後,我等來時,必備了五十兩紋銀,且要在觀中安身,莫待我等動手,言罷憤憤而去。”
觀中那裡有五十兩紋銀,為師何處安身?況且死了童兒,為師又滿身疼痛,惟有待命而已!
第二日晚間,為師方在傷心哭泣時,觀外卻有人言道:“觀中人為何傷痛。”為師大驚急抬頭觀看,那聲音清亮如在眼前道:“若能相告或可解憂?”為師其時已無所畏怕,來到觀門前開了觀門,數丈約矇矓的月光下,一個白色身影。那白影於瞬間便到了十數步外道:“汝勿驚怕,可否將為難之處相告?”為師料知其人非俠即道乃向其躬身道:“其近日之事。”那白影道:“汝勿愁憂。”言罷恍惚無蹤,為師疑為迂了神仙,向空拜了數拜。
第二日,也就是四賊子所定是第三日近黃昏時,為師於觀中坐臥不寧時,觀外響起敲門聲,無疑是四賊來了,為師滿心惶恐,為何救命人未來索命人卻應時而來?為師仍以煙灰抹麵,去開那觀門,死在臨頭,卻無所畏,而是悲切、煩腦。
為師走近觀門時,觀門外卻非三日前的怒喝而是數聲恐惶之 驚呼,驚呼聲於瞬間遠去,微弱,待為師開了觀門,十數步外背觀而立的正是昨日晚間那白衣人,正向遠處張望。
當下為師即刻明白,方才那四賊之驚呼,即向那白衣人叩拜,耳旁響起清亮的聲音道:“四賊已死,其屍皆於山穀中。不出三日,必為狐狼食之!”為師叩謝其救命之恩時,其聲又道:“你那童兒已然死去,吾已將其葬於崖前,且作了銘記。”為師叩謝仰麵觀看時,十數步外白影幌了幌,迅疾之間已切近吾身,且頓覺玄關麻木,為師驚愕之瞬間,麵前的白衣人竟是一白猿,這一刹,其已在十數丈外,月光下迅即無蹤。為師幾日來全身之痛楚,瞥然大癒,數十年來,但逢月朗風清之夜,那白猿即於為師心頭,當初情猶如幻夢,然而蘭亭觀之往事,女童之死,曆曆在目,豈為虛幻?徒兒於五台山之迂及昨夜之事,量非二者。
誇英子合掌道:“若以師父此言,弟子於五台山所迂及昨夜之迂定是那神猿無疑,由昨夜之言,其乃禪家之高僧也。此後必仍有相迂之時。”
蘭亭歎道:“轉眼數十年過去了,為師今已年逾九十,自從小童罹後九年,方有金蓮徒兒與為師為伴於蘭亭,我女流出家獨居山野,且身無一技,時於驚恐之中度日,此亦非他者所想像,亦非澹泊。今觀中你姐妹,蘭亭已無人之也,隻是蓮童一去十年,為師什念,她若能回蘭亭一敘,你姐妹一聚,聽為師誦一遍上清經,誦一遍,金剛法華為師之願足矣!”
三女目視師姐驚疑道:“神猿!可歎無緣一會!”蘭亭道:“生靈中若論通靈者猿也,其間又以白猿為最,人雖為萬物之靈者,可於七情六欲中顛倒沉浮,染識最深,可那猿者卻大為不然,其雖有強弱之爭,食欲之奪,無人之狡詐虛偽,無喪天害理之用心,此即與人隔之一塵,想那白猿能至此地步,亦非客易。”三女道:“那白猿雖通靈其博大之神功得之於何,其也必有師長者!”況能人言,其道深不可測!誇英子道:“師父數十年前親其恩惠況與之言談,豈能謬之!”青玉道:“昨夜之聞,猶在耳際,可謂奇迂也!”三女合掌道:“方才師父之念於大師姐,何不命其歸來一見?”誇英子道:“師父既有此念,亦我觀中姐妹之念待黃陵二人來觀一見?”弟子即往萬花島。”蘭亭道:“徒兒前往乾元山時黃陵二人去了雲穀,時已半年有餘,料其不久將至。”綠珠思道:“金蓮童!大師姐!萬花島。”三女笑道:“四位妹妹均未與大師姐一見,那萬花島姐姐之言,也必在十餘年之後。”青玉會意道:“待師姐由萬花島歸來,我四人也當拜師受教方有萬花島之望。”三女點頭道:“妹妹從師姐學道少者十五年後矣!”青玉歎道:“方才師傅說那住事,小女童葬身崖下,師父及後可曾崖下尋那神猿所為之碑記!”蘭亭道:“為師怎能忘卻,第二日即於崖下尋到小童之墳墓碑記,為師於其墳前呆立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