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褚瞟了林意婉一眼,見她麵色平靜,看不出一絲情緒,急忙解釋:“臣弟並無此意,林小姐自是極好,隻是事出突然,請皇上容臣再考慮一二。且婚姻之事,涉及到女子一生的幸福,自當先問過女兒家的心意。”
“哈哈哈,是,是朕疏忽了,那林小姐如何看待此事。”
林意婉也知騎虎難下,如若拒絕此門婚事,不僅得罪聖上,更有可能害父親在朝堂之上失寵,且今日寧王這關怕也難過。但眼下若應下這樁婚事,便要與那燕國公主共侍一夫,如今也不知這周褚的心思,嫁去九王府,這往後的事情又當如何發展。但卻能解此次寧王發難,這往後,周褚也將會是林府最大的後盾,父親和哥哥的仕途將會更加順暢。朝堂上,若有心之人還想加害父親,怕也是難上加難。這一世本就不為自己而活,如今能背靠大樹,保家人一時無憂,也是極好。
一番糾結後,果斷回道:“皇上賜婚,是對臣女莫大的恩寵,臣女自是願意。”
“好!好!好!既然如此,九弟,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周恪又轉頭看向周褚。
周褚看著林意婉,有些疑惑,又不好當著眾人的麵問出。但聽林意婉答應賜婚,心裏也按捺不住欣喜,隨即向周恪行了君臣大禮,“林小姐願意,那臣便無異議。”
“好!朕今日也算是促成一樁美事。”周恪轉頭看向一臉陰沉的寧王周義,並沒有說穿他的心思,假裝不知其來意,笑道:“六王叔,今日你既在此,也算他兩的婚約見證人,待他兩大婚之日,可要多喝幾杯喜酒啊。”
周義如今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他本是要來給閨女討要公道的,怎知,先是來了個九王,後又來了個聖上。他心知肚明,這聖上雖隻字不提要救林意婉,可這樁婚事,實則主要也是為了保下這林意婉。自己隻能打碎了牙,往肚裏咽。他極力平複情緒,有些不甘的說道:“皇上說的極是,那老夫就在此先恭喜二位。”
轉而向周恪行了君臣之禮,“臣有事先行,臣告退。”
“嗯,去吧。”
聽到周恪的答複,他這才有些憤憤不平的離去。
周恪見現場鴉雀無聲,氛圍極為尷尬,假裝咳嗽兩聲,說道:“這婚事既然定下來,各位就好好聊聊,朕還有事,改日有空再登門造訪。”
“微臣、臣婦、臣女恭送皇上。”眾人紛紛行禮送別。
周恪邁腿之際,林立行立即行至前方,送周恪出府。
待林立行送周恪出府之後,他又以備餐之由,叫退眾人,隻留林意婉與周褚還在院內。
周褚欲言又止,林意婉看出他的心思,“王爺是想問我為何同意這門婚事?”
周褚未曾回應,林意婉又自顧說道:“自古婚宴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能嫁給王爺,是多少女子求而不得的,臣女自然也同尋常女子一般,榮幸至極。”
“可你與那高佑之……”
“我與他早無情意可言。”林意婉打斷道。
“那醉月樓之事,又如何解釋?”
“隻不過是一場戲而已,王爺若嫌臣女行為不檢,有辱名聲,大可在婚後賜我一紙休書,臣女並無怨言。”
“我並非此意,一直以為林小姐心係他人,怕斷了小姐的好姻緣,既然話已說透,能娶得小姐,是本王的榮幸。隻是委屈了林小姐,未能許你王妃之位。”周褚急切的解釋道。
“平妃之位已是聖上抬舉,王爺無需多想,臣亦不覺得委屈。”
周褚鬆了一口氣,說道:“那便好,時候不早了,外頭風大,林小姐早些進去吧。”
“是,王爺,臣女告退。”林意婉扶身說道,隨即轉身就進了正堂。
周褚看著她的背影,似是不舍,又夾雜著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