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賢一震,頓了片刻,赤目的看向郝仁,“究竟是誰,是誰害我兒慘死!”
“奴才……奴才找了幾個人去打探,聽說少爺昨日帶著兩個隨從一早就出了門,一路尾隨一女子進了一條偏僻的巷子,趁人少的時候將人擄走。問了附近見過那女子樣貌的人,聽說那女子衣著不菲,美若天仙,一看就像大戶人家的女兒,但是均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郝仁低著頭,眼睛不時瞥向郭賢,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奴才們也去少爺出事的周圍查探了一番,聽說昨日林立行的夫人和林府大小姐的貼身丫鬟也去過現場。所以奴才推測,害少爺之人,定是林府之人。而少爺脖頸雖多處受傷,可是沒有一處是紮的很深的,看著更像是女子所為,結合少爺昨日綁架的是一貌美女子,林府之人又出現在案發現場,奴才推測,殺害少爺的凶手一定是林府大小姐,林意婉。”
郭賢微微抬頭,半眯雙眸,眼裏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好個林府大小姐,林意婉。那兩隨從呢?”
“那兩隨從自少爺出事之後,就一直未曾回府,奴才已派人去查,可至今未能查到去處,就連兩人的家人,也都一並不見了。許是怕老爺責罰,因此連夜逃跑了。”郝仁越說,聲音越小,若不是郭賢離得近,怕是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混賬!我兒慘死,不把凶手抓回來贖罪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棄主逃跑。”郭賢猶如一隻暴戾的雄獅,眼裏充斥著熊熊怒火,似乎下一刻就要將人撕成碎片。
“老爺息怒,奴才這就加派人手,就算上天入地,也要將那兩叛徒找出來。”郝仁被吼的瑟瑟發抖,他生怕郭賢沒忍住怒火,就將他們全拉去五馬分屍,因為這種事,郭賢和郭歡都沒少幹。
“不惜人手,給我找,找到了立馬帶到我兒棺前,我要讓他們給我兒陪葬!”
“是!”郝仁抱拳答道,又輕聲問道:“那少爺的屍體?”
郭賢怔怔的看著,眼裏滿是不舍和哀傷,過了許久,才閉眼揮手,“入棺吧。”此話一出,眼角又溢出了淚水。
深夜,郭府的靈堂一片素白,寒氣襲來,喪幡和燈籠被風刮得聲聲作響,蠟燭也被吹的忽明忽暗,就連郭賢燒的紙錢也都控製不住的隨風而行。
“歡兒,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你怎麼不說話?”郭賢看著隨風飄飄的喪幡,隨著風吹過的方向,一路尋去,似乎這樣就能找到郭歡的影子。
郭歡的生母在生他的時候就難產而死,郭歡此後便無再娶。
此時的靈堂,也隻有郝仁陪著他守喪。
郝仁見他如同著了魔一般,立馬上前拉住他,“老爺,您清醒清醒吧,少爺已經死了,他,不會回來了。”
“不會回來了嗎?真的不會回來了嗎?”郭賢鬢邊的白發已鬆散下來,垂在兩頰,卻也擋不住他深深的皺紋和憔悴的麵龐,仿佛一夜之間,似蒼老了十歲。
“對,少爺他不會回來了。”郝仁又重複道。
“啊……老天為何如此待我,連我唯一的兒子也要奪走。”
他癲狂的衝向郭歡的靈柩,悲戚道:“歡兒,你放心,為父會親自給你報仇的,待時機成熟,為父定會將林意婉,不,是林府一家人,拖到你的墳前,以告慰你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