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祁母的關心,祁渡心下一暖,安慰道:“真的沒事了,媽媽,你們好好玩啊,不準提前回來啊,小小的發燒而已。”
若是不這麼說,說不定祁母真會直接飛回來,二十四小時看著他,還要安排十全大補湯,祁渡是早產兒,身體很虛弱,一點風吹雨打都會生病,這17年來,祁母完全是把他當女兒養了。
“是祁渡那臭小子嗎?”視頻裏傳來祁父的聲音,祁渡看見祁母抬頭嗯了一聲,連忙說道:“媽媽我去寫作業了,下次聊。”就掛斷了視頻電話。
笑話,誰敢跟祁父說話,從小被訓到大的祁渡隻是想想都能知道祁父會說什麼了,祁父作為事業有成的中年男人,深諳引議聯結的議論文結構,肯定會通過他發燒這個引子,議論他一個快成年的人還照顧不好自己,隻會躲床上睡覺的行為,再聯係他前17年的人生,得出他是個廢物的結論。
好在祁渡心大,沒被中傷,17年的經曆下來,耳朵都起繭子了,他從不慣著祁父的壞毛病,能不聽他說話就不聽。祁父的育兒方式隻有50%的成功率,因為在祁父念念叨叨的教育下,祁洲確實成為了富二代裏的佼佼者。相比之下,祁渡叛逆多了。
見到了祁母,又躲開了祁父的碎碎念,祁渡心情好多了,壓抑的情緒一掃而空。
周一,因為要升國旗,祁渡找出了一周隻穿一次的校服。脫下睡衣,他窄而瘦的上身暴露空氣中,沒有多餘的贅肉,穿上藍白相間的校服,祁渡對著鏡子比了個耶,鏡中的男生白淨的臉還有一些不太明顯的蒼白,下巴瘦削了些,目光炯炯。
又變帥了。祁渡想。
吃完早餐,他騎上自行車,向著學校前進。從小學到初中,都由司機接送祁渡上下學,上了高中,本來祁母想讓司機繼續接送,但是祁渡沒同意,理由是身體弱,要多鍛煉,在祁渡再三保證騎車時會多穿一件衣服,不會開很快後,祁母才同意讓他自己騎自行車上下學。
風吹起他的衣擺,拂過他的臉,他愜意的呼吸著清晨的空氣。好奇怪,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感覺了,可明明隻有周末這兩天沒有騎車啊。
到了學校,鎖好自行車,祁渡才慢悠悠的走向教室。他來得不算早,也還沒上課,有人在吃早餐,有人在抄作業,有人在補覺。
寫寫作業吧。有個念頭升起,祁渡驚了驚,要是平常,他早拿出手機玩遊戲了,連抄作業應付老師這種念頭都沒有,現在居然想寫作業。我不會瘋了吧。祁渡這樣想著,卻還是翻出了數學卷子,他一向遵循第六感,當然也還有一些其他原因,比如遊戲玩膩了。
現在是高三剛開始一輪複習的時候,題目還算簡單,隻是選擇題最後一題導數題把祁渡難住了。
完了,我變蠢了。祁渡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