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此蠱者,可有解?”
“無解。”
這是薑姒傾盡所有,孤注一擲的走進天機閣,求到的一個答案。
走出天機閣,薑姒便往附近客棧的方向走去。
恍然間,她隻覺眼前暗影重重,鼻下一片冰涼,抬手抹去,是刺眼的……
血(⊙x⊙;)?
薑姒努力搖了搖腦袋,想讓自己保持清醒,她抬起手又抹了幾下。
那血越抹越多。
隨即,她眼前一黑,倒在了路邊。
床榻邊,那施針的大夫眉頭緊皺,收起手邊的東西,他起身,“這姑娘貌似中過一種很烈的蠱毒。”
“她的體內有一子蠱,這子蠱在她體內日益蘇醒,待子蠱徹底蘇醒之日,便是這姑娘……”
大夫歎了口氣,這蠱毒,他聞所未聞。
靠在門邊的沈宴恰時出聲,他麵色平靜,“是生死蠱。”
聞言,那大夫頓時臉色一變,不可置信道,“這生死蠱,莫不是傳說中江湖失傳已久的蠱毒,據說養蠱者需以自身心頭血來喂養此蠱一百零一天,待時機成熟,施蠱者與中蠱人需同時種下此蠱。”
“與此同時,此蠱也會分化出子蠱和母蠱。”
“分別為生與死。”
沈宴看了躺在床榻上臉色慘白的薑姒一眼,沒有說話。
若想解開此蠱,唯有殺死母蠱,也就是施蠱者。
中蠱人方能得生。
他這些年暗中調查了好多有關這類蠱毒的記錄,但都均無所獲。
見沈宴不說話,那大夫看了看薑姒,“怪不得,我剛剛在為這位姑娘施針的過程中,察覺到了她體內其實還存有另外一種蠱。”
“不過,這蠱不是毒,是善。”
“想必,要不是這蠱的存在,這位姑娘怕是早沒了性命。”
“隻是,老夫始終想不明白,且不說這生死蠱早已失傳,又有誰會耗盡一百零一天,以心頭血為藥引,以自己身體為器皿,來養這蠱。”
“隻為種給這姑娘?”
他搖搖頭,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恨。
沈宴倚靠在門上,他側目,暼向外麵熱鬧的街市,低聲,“我也想知道。”
他當年撿到她的時候,她才那麼小,就已經被人種了蠱。
事後,為了壓製那蠱的毒性,他不得已……
沈宴低下頭,垂放在身側的拳頭半握。
他給她體內種了另一蠱。
這一種,便是十年。
他以為,他成功了。
那蠱早已被殺死了,又或者這蠱永遠也不會醒來了。
一直到三年前的某一天,他偶然發現……
這一天還是來臨了。
那大夫離開之際,他看向沈宴,“這位公子,躺著的那位是你的?”
沈宴道:“她是我的妻子。”
那大夫點了點頭,稍作思索,還是出聲說,“可我看公子腳步虛浮無力,麵色蒼白無血色,明明豔陽天卻身穿貂裘,公子有時間還是好好找個醫館為自己也看一看吧。”
大夫言盡於此。
便收了銀子,離開了客棧。
薑姒醒來的時候,她隻覺渾身像魂穿紫薇被容嬤嬤紮了針般。
待她從榻上起來,一眼便看見了此時正坐在窗邊,喝著茶的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