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半夕愣了半晌,已經開始了嗎?
她不禁好笑,在她看來,對於自己,最重要的人,隻能是自己。
殺死自己,那麼刺激的嗎?
紀半夕心中尋思著,下一秒周圍便開始變幻,隻是接下來的畫麵,讓她猝不及防。
她看見一女子站在花樹下,側目看她。
“半夕,你在這啊。”
她穿著白色連衣裙,笑得爽朗,她臉上和身上還有些許血跡,手上拿著一把槍,卻看不清臉。
這身形,怎麼如此熟悉。
紀半夕愣了,下意識嘴裏出來的便是,“安妤姐姐。”
說出口後紀半夕懵了。
安妤是誰,她不記得有這個人啊。
好想看清這個人,為什麼像是蒙了一層薄霧。
她最重要的人,不是自己嗎?
紀半夕有些迷茫,腦海中搜尋著。
不對啊,她這種貪生怕死之人,最愛的不是自己?是個陌生女人?
紀半夕捂著胸口,笑得牽強。
為什麼,單單一個身影,心會如此痛。
她好像丟了很重要的東西,她忘了什麼呢?
“半夕,你怎麼這副表情,完成這最後一單,我們便回家吧。”
安妤笑意盈盈,在花間垂眸淺笑,手上卻是拿著一塊幹淨的帕子細細擦拭著槍。
紀半夕走上前,嘴裏有些苦澀,這個安妤,同她那段記憶有關嗎?
“回家......”
紀半夕輕念出聲,忽略心髒傳來的窒息感。
“對啊,回大理,回蒼山啊。”
安妤側頭看她,還不等紀半夕反應,下一秒,便以身化作花瓣,隨風而走,零落在地。
紀半夕慌了神,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沒有。
她立馬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假的,這是夢,自己要做的是殺了她。
紀半夕捂著胸口坐下,怎麼回事?為什麼那麼疼。
人都沒了,這怎麼殺?
重要的人,為什麼會不記得呢?
她閉上眼沉思,再次睜眼時,桃林已然不見,她前方是條大河。
“這河……”
紀半夕站起來,朝前麵看去,血水泛著紅色,刺痛她的雙眸。
血河,殺伐,交手……
紀半夕咽了咽口水,腦海中一幀幀畫麵閃過,卻怎麼也拚湊不到一起。
“半夕,你在找我嗎?”
旁邊有人影竄出來,紀半夕側目,慌忙點頭。
“安妤......”
“半夕今天是怎麼了?如此喊我,都不叫姐姐了。”
耳畔輕笑,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覺得那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紀半夕點頭後又搖搖頭,想去抓她裙角,但是抬起的手又落下。
“你別走……好不好?”
不知為何,她就是想說這一句。
有些哀求意味。
說出來時紀半夕有一刻在懷疑自己的嘴還是不是自己的了。
“乖,等姐姐回來,等姐姐回來便娶你。”
安妤笑著,嗓音低低軟軟的,像是夏夜的微風,又像是海上翻滾的浪花,帶著笑意,更像是一根羽毛,在她心上輕撩。
紀半夕張大嘴頓在原地,如同五雷轟動,多少有些炸裂。
“娶我?我和你?我倆......”
我都不認識你,我承認你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怎麼就說這種話了?
紀半夕的話說到一半,便被麵前的人抬手堵住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