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半夕到這時,還懷疑來錯了地方。

她印象中魔宗什麼的,該是那種烏漆嘛黑的風格,才能顯現出霸氣,陰暗啊。

但此刻,到處都是熒光粉,顯得人超級黑。

她的目光在跟著沈白瑜進去的瞬間便鎖定在安妄身上。

紀半夕在外邊便聽見這姑娘罵人的聲音,不得不說,脾氣是真暴躁啊。

進來時看著跪在地上的魔修眾人,紀半夕當場知曉,又是位驕縱的小公主。

安妄看著站在殿門口的女人,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她還正愁沒地方發泄,沈白瑜這是送上門來了。

沈白瑜看向她,眼底殺意彌漫。

池筠初本來想吃瓜,但下一秒,便看見地上一金燦燦的物件。

挺眼熟的。

等等!那不是我家的神器嗎?居然被諶魔如此對待!

“我池家的褚神令!居然被扔在了地上!你們這群不識貨的東西!”

池筠初在旁邊暴躁出聲,滿臉的不爽。

在褚神令還沒認主時,她家都是拿來供著的,這群魔修欺人太甚了。

紀半夕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令牌躺在地上,上麵灰蒙蒙的,很明顯是被踩了。

安妄對褚神令沒興趣,聽見她如此說,眼裏閃過玩味。

“喲,這不是池筠初嗎?你那廢物弟弟連塊令牌都拿不住哎,還神器,就這?隻配在我腳底。”

安妄就愛挑火,下一秒踩在那褚神令上。

池筠初看著她的挑釁,握拳表示忍不了了。

她伸手,袖口召喚出紅綾,飛速朝前麵的魔修而去。

安妄自不是吃素的,她前麵還有那麼多人,她爹爹給她安排的護法也在她四周,自不會怕。

紅綾很快被擋了下來,被迫收回。

安妄可沒空搭理池筠初,她現在的心思全在沈白瑜身上。

沈白瑜在旁邊輕笑,“確實是許久,所以,此次新仇舊賬一起算。”

聽見這話,安妄笑得放肆。

“哈哈哈,沈白瑜你好大的口氣,闖我諶魔宗,還敢如此放肆!我正巧,也有筆賬要和你算呢。”

安妄向前走,身上叮叮當當的之聲不絕於耳。

她看著前方的女人,仇恨的種子已經在心中蔓延。

就是因為沈白瑜,毀了她半張臉,害她一生隻能戴著麵具生活。

每每午夜夢回,她做夢都想把沈白瑜撕成碎片。

她口中的賬,沈白瑜自然知曉是什麼。

“賬?我沒殺死你,讓你苟延殘喘如此久,你該謝我。”

沈白瑜眯著眼睛,眼角有絲嗜血的紅。

“我沈家三百餘人,皆赴黃泉,你們魔修連三歲小兒都沒放過,你也配說這種話?”

沈白瑜提劍指向安妄,眼裏是滔滔怒火。

“哈哈哈,你沈家不過是死了三百餘人,而本少主是毀了容!”

安妄如此說著,手緩緩撫上了自己的臉,麵具冰涼的觸感讓她覺得惡心。

她知曉這麵具下那醜惡的皮膚長什麼樣。

上麵的紋路縱橫斑駁扯在一起,有時連脂粉都蓋不住,漏出紅黑色的肌膚。

她每每想到,便無法控製住自己,怨恨每日劇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