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中有試探,特意說了一起二字。

沈白瑜有些局促,紀半夕出來後,她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想了很久。

她不會哄人,此刻麵子比天大,不似紀半夕那般能哭著求人原諒。

沈白瑜眼神飄忽,揣測著紀半夕所想。

紀半夕聽見後沒回頭,隻是輕聲回了一個,“嗯。”

沈白瑜見她還願搭理自己,鬆了一口氣。

但紀半夕這一句嗯明顯不情不願。

“師妹你同我禦一劍嗎?同之前一般可以嗎?”

沈白瑜小心翼翼開口詢問,隻要不是說什麼分道揚鑣的話,事情都還不算鬧僵。

紀半夕微微皺眉,依舊沒回頭。

沈白瑜帶有淺淺期待,之前紀半夕都是纏著她,此刻這態度與變化,讓她更加不是滋味。

“不了,師妹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我會同師姐保持距離。”

紀半夕說出那麼一句,語氣裏都是疏離。

沈白瑜聞言低下頭,嘴角有絲苦澀,意料之中的答案。

話語如利刃,傷人無形。

明明初夏,卻好似身上落了層薄霜,風一吹便冷得緊,眼尾染上一點紅。

沈白瑜說了違心話,紀半夕毫不猶豫順了她的意。

“那……我跟在師妹身側。”

沈白瑜內心被強烈的酸楚感占領,話到嘴邊又被深深咽下。

師妹對她明明有小心思,她還口不擇言說這種話,換誰都必定會失望透頂。

紀半夕的餘光看了她一眼,思緒雜亂無章,眉目間終究是有失望。

遮遮掩掩之下,人必定會漸行漸遠。

沈白瑜明明可以用別的緣由拒絕,就算她用那句萬年不變的說辭,因為我是青嵐的大弟子,我是你們大師姐一類都行。

紀半夕都不會如現在一般失望。

但她卻偏偏選了最傷人的一個。

就算是假的,也好難過。

“嗯。”

紀半夕輕輕回了一聲嗯,隨後雙指並起念叨禦劍令,全程不曾同她有過眼神交流。

沈白瑜咬牙,卻隻願做一個啞巴。

兩人禦劍出青嵐後,沈白瑜在她身側,眼底都是寂落。

待遠離了青嵐宗,沈白瑜看著紀半夕身影,內心思考著說辭。

而紀半夕則是拿著那形似蓮花花瓣的千葉淨心辨別方向。

花瓣尖會散發亮光,懸在空中,為其指引方向。

她不想說話,亦覺得無話可說。

相顧無言,各懷心事。

靈力在丹田流轉,紀半夕覺得禦劍什麼都是體力活,不適合她這種懶人做。

因為她們這種修為不高的,需要專心致誌,便沒有心思看山看水。

這樣一天下來,就算什麼都不幹,她也覺得自己累得慌。

再加上沈白瑜在一旁,兩人都不講話,更是心累。

沈白瑜無數次此想要開口打破寂靜,都無疾而終。

師妹,始終不肯正眼看她......

到了晚上,紀半夕同沈白瑜尋了家客棧住下。

紀半夕房間在沈白瑜隔壁,她開門後,沈白瑜站在她旁邊,終是忍不住開口。

“師妹,你餓不餓?”

聽她那麼問,紀半夕一臉莫名其妙。

“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