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宿不玄適時了結話題,不願再說。
紀半夕看他這不願提起的樣子,輕輕點頭並不多問。
君觴的算盤,已經打了幾千年了嗎?
待傷好,拿夙願鏡看看吧。
這君觴,有沒有什麼軟肋。
隻要幫他滅了君觴,那她的打工生涯也就差不多結束了。
“這損仙台,以前是做什麼的?”
紀半夕適時問出口,畢竟這些魔氣怨念源源不斷朝她而來,將她包圍,進入她的丹田。
“損仙損仙,這地方被封了千年,你並未見過他鼎盛一麵,修仙者為修行不擇手段,常搶奪天材地寶,這裏,是輸家的葬身之地,所以怨氣魔氣極重,適宜魔族修煉。”
冥宿不玄說完便離開,紀半夕思索他的話語。
鼎盛時期,陰暗麵太多不說,輸家損失修行,屍骨葬於此,集結怨念。
紀半夕越發好奇起來。
損仙台與外界並無聯係,沈白瑜出了結界後,損仙台便直接在她身後消失,沒了蹤影。
她愣了愣,從未感受過的難過湧上心頭。
指尖向前觸碰,什麼都沒有。
“真的不見了……”
師妹不要她了,亦或者,壓根不想見她……
沈白瑜慌亂向後退了一步,麵上有些慘白。
她忽然發現,自己此刻確實自由,但天地無依。
吃過甜頭,再來嚐苦頭,沈白瑜內心是煎熬痛苦。
再熬一遍這苦楚嗎?
沒家,沒地去,亦是沒人在身側。
這不是她之前最期望得到的日子嗎,孑然一身逍遙自在,世間山水任自己一人遊走。
可現在,好像哪裏都不習慣。
是因為太安靜了嗎?
紀半夕在她身側時,總是笑意盈盈同她說話,生氣之時也可愛得緊。
沈白瑜忽然意識到,以後,再無人喚她師姐,她的桃李羹也無人會誇,她身側也必是無人。
她扶額開口,自己給自己洗腦。
“之前不是說過,不要讓別人影響自我情緒嗎,可為什麼控製不住呢,明明她是魔啊,你想著她做什麼……”
沈白瑜強製壓下心思出了魔族地盤,心煩意亂之中,隨便尋了個小鎮待著。
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之間,沈白瑜的手握緊了劍。
她表現得沒有異常,腦子裏卻都是紀半夕決絕的眼神。
她那一劍,紀半夕必然是疼的……
沈白瑜喃喃出口,茫然一片。
“去哪裏呢……”
她漫無目的逛著,想要尋個靈氣充足的地方修煉,但卻靜不下心。
“師姐,你看這個怎麼樣?好不好看啊!”
有呼喚傳來,沈白瑜下意識回頭,有些話語卡在了嗓子眼。
她側邊攤位上,有一對師姐妹正在挑胭脂。
“好看。”
稍高一些的姑娘低頭看著自己師妹,臉上皆是寵溺。
“老板,我要這個!我師姐說好看。”
稍矮一些的姑娘仰頭笑著看自家師姐,東西到手上時,塞進了自家師姐的手中。
“師妹你這是?”
“送給師姐的啊,師姐不是喜歡嗎?”
“謝謝師妹。”
“師姐,我們去買糖葫蘆吧。”
“好。”
“師姐,我們再去那邊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