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正看到關鍵呢!怎麼就出來了!”

紀半夕渾渾噩噩睜眼,夙願鏡躺在她懷中失去了光澤。

她看著那沒有反應的夙願鏡扶額。

總是關鍵時刻就卡殼是吧,那些死去的修士,君觴便是拿他們滋養的自己嗎?

同時這個歸寧師姐,在他們的恩怨中,應是極其重要的,說不定還是恩怨的導火索。

看情況,歸寧應同冥宿不玄是兩情相悅,兩人都是懵懂互換初心的時候,但歸寧偏偏又同君觴有著婚約。

嘶,多少有些複雜啊。

紀半夕覺得事情越發有趣了,君觴這樣子已然是早就入魔,現在卻到了化神期,半隻腳踏上神途,這中間,夾雜著太多的恩恩怨怨。

是否是因為青梅心中另有所屬,而自己師弟又快要搶占了自己的風頭,從而心生不甘入魔。

但紀半夕有些懷疑自己的推測,從離觴的眼中,並未看出半點情愛。

若是他人看見青梅同別人在一起親密,想必已經大發雷霆,但他沒有,他隻是悄然離開,連生氣都未曾表現出來。

甚至給人一種全在他掌握之中的錯覺。

離觴入魔後,又做了些什麼呢?

紀半夕想了許多種可能,半天後拿被子蒙著頭悶聲說話。

“算了算了,下次再看,不能著急,吃瓜這種事,得從頭到尾才有趣。”

冥宿不玄還未鑄造出自己原本的身體,現在該著急的,是明天自己的處境。

紀半夕收起了夙願鏡,把心思放在了明日的尋骨上。

雖然冥宿不玄說不會有什麼危險,但底下那麼多的屍骨,她站在上麵都能感受到無盡煞氣與怨念。

自己一旦下去,這些東西必然會往她身體之中鑽,她得快準狠找到那遺骨,把那東西帶上來。

紀半夕心中知曉,冥宿不玄的話隻能信一半。

無論對誰,冥宿不玄說話隻說三分,老油條了。

這資本家,自是全力壓榨她,不過他說過,自己下去一趟再上來,那修為肯定會更上一層樓。

有得必有失,他未說出口的,紀半夕基本都能猜到。

魔氣入身,痛苦難耐,煉化本就困難,一時之間進入太多的話,會有危險,而且會很痛苦。

紀半夕歎了一口氣,隨後倒頭睡覺。

明天再說吧,今天先做個好夢。

第二天一早,損仙台外便來了熟人。

“就是這裏嗎?”

陣法之外,池筠初握著自家師尊給的信箋,有些不知所措。

這裏是魔族境域,師尊說來此尋她故人有破局之法。

信箋指引之地,怎麼什麼都沒有,空蕩蕩一片。

池筠初拿著上看下看,內心一片惆悵。

“沒有啊,師尊的故人是何人?”

池筠初的內心,都是自家弟弟那消瘦的身形。

池聿至的身子已經大不如前,五感中五識已失二識。

之前味覺不識,現在已然雙目失明。

他以白綾遮眼,用神識探路,磕磕絆絆行走世間。

池筠初這個做姐姐的看在眼中,內心一片煎熬。

臨別前,池聿至拽著她的袖子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