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半夕微微皺眉,隨後有些難受的開口。

“那是你家,我去做什麼,真好啊,你還能有個惦念和目標,不像我,我沒有家,我的父母,都死了,舅舅,也死了……”

她說完這句話後,靠在安妤的肩頭,拿出那鏡子裏麵的照片,仔仔細細看了兩眼,又放了回去。

此刻陷入寂靜,安妤望著遠處,有些話卡在嘴邊,沒有膽量說。

不知過了多久,酒精作用之下,在特定的時刻,總有人在慢慢敞開心扉。

“其實我並不姓安,隻是後麵父母離婚,我十歲時隨父親出國,改了名,我以前的名字很好聽,姓沈,叫沈白瑜……”

她話語帶笑,眼眶有些微紅,側頭看紀半夕。

少年之事最容易觸及心底柔軟,讓人不自覺的難過。

但此刻漫天繁星之下,紀半夕早已靠在她的肩頭闔眼沉沉睡去,未曾聽見她這句話。

這個秘密,也隨風被吹走,沒人撿起。

沈白瑜一直盯著她,垂下了眼簾,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耳尖微紅,小心翼翼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讓紀半夕靠在她懷中。

看見這一幕,紀半夕僵住了身子,心中堵得厲害,隱隱作痛。

這些,都是她未曾回憶起來的,也是她不曾知曉的。

沒過多久,星光之下,沈白瑜抱著一大束洋桔梗同她表白。

“紀半夕,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第一次,紀半夕拒絕了。

她自認為自己同沈白瑜是兩個世界的人,心中也不敢接受這份情意。

太過熱烈,讓她害怕,短短幾月的相處而已,她不信任這份感情。

紀半夕習慣了形單影隻,身邊忽然站出來一個人說喜歡她,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

紀半夕留下了兩個字,轉身離開。

兩人的關係,不再親密,紀半夕有意無意的疏遠著她,卻還是會被她吸引餘光。

“紀半夕,你是瘋了吧!”

這是那段時間紀半夕說的最多的一句話,畢竟狠起來自己都罵。

沈白瑜自然察覺了,無奈笑笑。

她太過衝動了些,總該給她些時間接受的。

第二次表白,是任務中。

沈白瑜陷入危險之際,紀半夕不顧命令,回去救人。

她在一片槍林彈雨之中,找到受傷的她,將她背在背上,朝安全地帶轉移。

但沈白瑜不老實,靠在她肩頭時還在同她說話。

“你那麼在乎我的呀?那麼多人,偏偏背了我一個。不過你這算是違反命令,回去再罰你,紀半夕,做我女朋友,這罰就免了,好不好?”

她語氣含笑,本來都沒奢求能有人回來的,畢竟她下的是死命令,不準他們過來。

紀半夕這家夥,典型動了心不承認。

“閉嘴,滾,你想得美。你要敢罰我,我現在就撒手。”

紀半夕額頭都是汗,聽見她這話後咬牙。

她知道這家夥是為了掩護她們撤退受的傷,她不能丟下她不管。

沈白瑜委屈的靠在她肩頭,盡管臉色蒼白,但還是強扯出一抹笑。

“不滾,說過了,不準叫我滾,不過,滾別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