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婚之日過後,沐挽挽消失了不少時日,沈白瑜原本以為她已經消停,沒成想這群人卷土重來,這回倒是帶著準備而來。

沈白瑜無所謂笑笑。

夕夕在這,落得一片幹淨淨土,不被人所打擾,也是好的。

她忘不了冥宿不玄所說,若是不醒來,那便連轉世都沒有。

在損仙台底下的時候,她抬手召喚出照霜劍,嘴裏低喃自語。

“夕夕,師姐不該賭,師姐賭輸了,夕夕還在怨我的,對不對……”

她把自己在紀半夕心中的位置看得太重,認為她會想見自己,一定會醒來。

可是結果總是事與願違,讓她難以自容。

她在紀半夕心中,壓根不重要。

紀半夕真的丟下她離開了。

夕夕,對她很是失望吧,都不願見她了,寧可魂飛魄散,也不願意醒來……

沈白瑜輕撫著她的臉龐,眼裏都是柔情。

這是懲罰,是不愛的證明,是她此生最為心痛的時刻。

看著她的睡顏,沈白瑜抬手,直接用照霜劍插入自己的腹部丹田處。

快準狠不說,她隨後立馬拔出來,似感覺不到疼。

鮮血流出,她咬了咬牙,看著往外溢出來的仙力。

要有傷口,才好引渡仙力,才好將跑出來的仙氣收集。

沈白瑜不禁在想,夕夕當時被這照霜所傷時,也是那麼疼的嗎?這感覺……難怪夕夕不願意見她。

她垂眼看著眼前人,慢慢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隨後指尖微動,將自己半數仙力,渡入她的丹田,在她周圍鑄造起結界。

這方法有些傷神費力,外加又在魔族地盤,縱使為仙,想要引渡進去也有些吃力。

如此一來,可與萬鬼對抗,保她平安,撐到她醒來也綽綽有餘,自可護她周全。

看著那魔氣和靈氣糾纏,她笑笑,直起腰,心中卻早就有了赴死之心。

她給紀半夕鑄造起保護屏障,將她保護在裏麵。

沈白瑜的臉色有些發白,把簪子從自己發間抽出,放進紀半夕的手心之中。

這簪子,不該跟著她染血,該幹幹淨淨,同夕夕在一起。

沈白瑜散了發,淩厲之中透露出溫柔,就那麼坐在紀半夕身側,靜靜看著她。

“夕夕,師姐要走了……”

她說出這句話之後,慢慢起身,將自己身上的血跡抹除,把眼裏的不舍藏匿,抬頭看損仙台之上。

這三十天中,氣運之子沐挽挽以命獻祭,召喚誅仙弓,以自身鍛造養育,也不知受了什麼蠱惑 ,非要親手給自己師尊報仇。

被召喚的誅仙弓連接她的氣運,她的命途,引得天地失色,動蕩不安。

見她如此堅持,甚至不惜犧牲自我,追隨她的人越發的多起來,已經集結眾多,前來參與此次誅仙活動。

沈白瑜自然也聽聞了。

她不屑的笑笑,依舊窩在青嵐宗內,不願意動彈,亦不去管外麵如何,隻顧著喝酒。

獻祭誅仙,獻祭之人也會隕落,甚至下場比她還要慘上百倍,永世不入輪回,永滅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