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宿不玄微微皺眉,無奈歎口氣,靠著門框仰頭看天,順便唉聲歎氣。
“哎……我是老了嗎?怎麼都產生錯覺了?阿寧,我們都好幾千年未曾見麵了,你還在怪我嗎?你是否真的同她一樣,不願再相見,就連夢中也不願意來上一遭。”
情之一字讓人向往,又讓人膽怯,連夢中都小心翼翼。
他的師姐,已然不要他了,那大婚之景,也成了一生散不盡的夢魘。
冥宿不玄垂眼看著底下的場景,心中難免還替沈白瑜遺憾。
紀半夕並未醒來,連位置都沒有偏移過一分,亦沒有任何征兆。
冥宿不玄斷定,剛剛應是自己的錯覺。
許是這幾日自己太過思念亡妻,人都有些恍惚了,
他再次慢悠悠的回了屋子,看著那所做的東西,已然坐在桌子前麵惆悵。
歸寧師姐,你罰我做了一百個我已經做完了,你何時又來見我一麵呢?
故人已故,唯餘記憶永恒鐫刻心底,讓人不敢觸碰。
現在的他,等待結果就好,沈白瑜是死是活,全看命途,紀半夕醒不醒,也全看她自己。
瞬移中的紀半夕,正在嚐試著和小意取得聯係。
“小意!小意!你在嗎?”
紀半夕有些著急,但小意絲毫沒有回應,她腦海之中也進不去係統。
“怎麼回事……奇怪了,為什麼聯係不上,小意這小鬼哪去了,怎麼會連係統也進不去……”
她低喃自語,試圖忽略心中異樣,把那份不安藏好。
記憶她已然接收,她現在要做的,便是去救沈白瑜,將真相昭告天下,還她清白之身。
再快些,再快些,白瑜……你等等我。
她胸口處疼的厲害,疼痛讓她慌亂,每靠近青嵐宗一寸,那巨大的靈力將她逼得節節敗退。
那裏此刻同她相衝,她能想象到那裏的人有多少。
紀半夕腦海之中不斷閃過一些場景和畫麵,讓她額頭都是冷汗,心中惦記更甚。
腦海中第一次閃過的,是青嵐宗內屍體成山,血流成河,周遭都是一片鮮紅。
沈白瑜手上的劍還流淌著鮮血,臉上都是不屑的笑,抬眼看著眾人。
她的肩膀處已然受傷,一隻靈箭插在那,傷口處鮮血淋漓,看起來異常可怖。
沈白瑜無所謂的笑笑,抬手拔下那靈箭丟在地上。
那箭頭上都是粘連的血肉與碎肉,那隻手已經抬不起來。
她用另一隻手舉劍,再次對準眾人,眼神之中蔑視一片。
她身形單薄,被眾人圍困住。
沈白瑜的行為自是惹怒了眾人,他們看著她,眸底都是不爽。
她身形單薄,被眾人圍困住。
紀半夕恍若聽見了她的悶哼聲,讓她的心跟著揪起來。
這得多疼啊……這箭插那麼深。
雖原文裏沈白瑜都是九死一生,受傷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但此刻心意相連,紀半夕甚至能感覺到些許疼痛。
沈白瑜臉上有劍擦出的傷痕,已經凝血,配上她這淡漠表情和染血衣裙,不自覺添了幾分的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