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的善變讓紀半夕覺得惡心,她垂眼看著懷中的沈白瑜,將她更為摟緊一分,把自己的餘溫傳給她。

“師姐別怕,我回來了,這些傷你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放心……”

她心疼亦難過,自入魔之後,她也越發偏執起來,現在在場的這些人,都得付出代價。

沈白瑜一直抬眼看著她,聽見她這話後,嘴角揚起一抹笑。

她的手緊緊抓著紀半夕的衣袖,生怕她再次離開,也借此來抒發自己的不安。

察覺著紀半夕的關懷,沈白瑜輕輕搖了搖頭,眼裏都是歡喜。

“我不怕,亦不疼,但是夕夕,你呢?那誅仙箭穿透了你的魂體,你可疼?”

她無力靠著紀半夕,嘴硬得緊。

怎麼會不疼,隻是不想讓她擔心罷了。

誅仙箭專門收拾她所用,接觸上便是穿心之疼,所幸這最後一箭,並未打在她身上,讓她未曾隕落,可自己已然是重傷之軀。

還未回憶往昔之時,沈白瑜見到紀半夕第一眼便是喊疼,現在她清明些許,又擔心著紀半夕,隻好強裝鎮定的開口說不疼。

沈白瑜把目光放在紀半夕的傷口處,將手輕輕放上她腰上部位,試探了些許,問著她疼不疼。

紀半夕抿唇笑,抓住那在她腰上做亂的手。

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她現在並未感到疼痛,想必微溫的護身符也起了大作用。

隻是沈白瑜到處亂摸,讓她有些想笑。

“煞鈴的力量很強,我吸收了不少,傷勢都被恢複了很多,不疼的,不過師姐,你這嘴硬心軟的毛病,得改。”

紀半夕說著,把自己的手同她十指相扣,給她安全感。

沈白瑜臉色發白,額頭上還有冷汗滴落,再嘴硬也掩蓋不了她疼的事實。

夙願鏡還在播放往事,放著君觴的大計,播放著他這千年來的齷齪,以及他對眾多弟子所做。

他研毒製毒,控製眾人為自己的棋子,聽他的話,做他那些背地裏的才能做的事。

君觴雖拿著冥宿不玄的神途,卻依舊卡在化神之境,不再往上,無法升入上界。

自化神之境後,他便不再動手,而是培養刀刃,培養與控製沈白瑜為他所用。

看著畫麵上沈白瑜的遭遇,紀半夕的手緊了緊,輕輕拍著沈白瑜的背。

沈白瑜倒是對那些往事沒有太多的感觸,畢竟那已經是過去,她不願再回想,不願再探究,所以她從不開口解釋。

紀半夕是唯一一個走近她的人,亦是唯一一個拉她出黑暗的人。

她太眷戀這縷光了,總害怕她再次離開。

直到看到君觴被沈白瑜殺死的片段,整個青嵐宗都陷入的寂靜,變得鴉雀無聲。

眾人欲言又止,看向了紀半夕懷中重傷的沈白瑜。

先前他們的劍,都對準了她,亦在她身上劃過,落下傷痕。

有人愧疚,有人逃避,有人將矛盾轉移。

“我……我剛剛在外圍,並未動手……真正動手的,是沐挽挽。”

“對啊,我們也沒想過事實會是這般……一切都得怪那個沐挽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