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清姐姐,理理我,好不好?我知曉你能聽見的,明明昨天都還在理我的,怎麼今日又如此了?是我又哪裏做錯了嗎?”

昨日韻清回了她兩句話,字字誅心,句句都是離別意。

可林舒嵐還是不死心,她不信韻清就那麼看得開。

當時的嬌氣哭包公主,現在已經成了東海之主繼承人。

不再愛哭,變得成熟穩重,同她的隔閡也越來越深,自然也不再聽她的解釋。

林舒嵐咬牙,緊緊握著那魚鱗,試圖換去她的一絲憐憫。

林舒嵐想讓她放心,並告訴她自己不會失約。

“國師之位歸還我便來尋你,我真的未曾不辭而別,別生氣了可好?我會來尋韻清姐姐的,我們明明有那麼多的約定,怎麼能說不做數就不做數了?”

說這話時,林舒嵐的目光中帶有為難。

她知曉自己這話說得有些虛偽,甚至好像帶有些許欺騙。

畢竟自己父親重傷未愈,雖然凶手已經找到,但還是不能怠慢,要做好國師之責。

也不知父親何時會醒來,醒來之後又何時才能將傷養好,養好後再度轉讓國師位,又需要些許時日。

林舒嵐心中無奈,卻依舊記著那個三年之約。

“韻清姐姐,你真的舍得我嗎?我們還有三年之約,如今時間未到,我已經是最厲害的煉器師,可你,好像不要我了……那約定就不做數了嗎?韻清姐姐現在不想見我,那三年後,我去尋韻清姐姐,可好?”

林舒嵐自顧自說著,神情落寞。

盡管魚鱗不會回應她又如何,她絲毫不在意,一個人說了一句又一句,這是嗓子有些發啞,她才堪堪停下。

旁邊枯樹映照她蕭條身影,周遭隻餘她低喃,淒涼萬分。

風帶著她的思念而走,可卻無法將其送達那萬裏海底,無法送到那個人的身側

紀半夕看著這一幕,緊緊皺著眉,心中思緒萬千,一不小心就被自己的情緒帶偏。

不知為何,這一幕似曾相識,恍惚中竟然有些當年沈白瑜在青嵐宗的影子。

紀半夕著實被這場景刺傷了眼,更加心疼起身邊人。

當年的沈白瑜,自也是可憐之中亦伴隨著無奈和身不由己,導致整個人都有些陰鬱。

她的理智同占有欲叫囂,讓自己陷入一個痛苦的狀態。

紀半夕在想,若是自己不幫林舒嵐這兩人,她們的故事會發展到何處,兩人真的還有機會嗎?

韻清背負的太多,而林舒嵐又何嚐不是身不由己。

人生哪有十全十美,都是玻璃渣裏找糖,跌跌撞撞長大,在人生這條路上一去不複返,背起了責任的包袱。

青澀褪去,自然也帶走了眾多,使其握不住,抓不緊,嚐到離別滋味,愁緒更上一層樓。

兩人的命運都不在自己手上,韻清在努力改變,而林舒嵐,自也在為以後打算。

隻是自己所想的,對方不能知曉,而對方所想,自己也不知,隻能猜測著,更顯困難重重。

紀半夕的思緒已經飄遠,腦海裏都是以往沈白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