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蘇姨娘被扔了回來,像塊破布一樣,破了一個又一個洞。
小顧離看著自己的娘親,哭著打水為娘親擦拭身體,看著娘親身上可怖的傷口,顧離跑到了老夫人的院落外,跪了下來大聲喊道:“求老夫人救救我的娘親。”
邊說邊磕頭,沒一會兒就把頭都磕破了。
過了良久,顧離恍惚間好像聽到了一聲歎息,接著便昏了過去。
再醒來就在自己的破床上,有人在為她擦拭傷口,輕輕柔柔的。
小顧離嘟囔了一句:“娘親。”
那隻手一頓,收了回去。
待顧離完全清醒,看了看破敗的房屋和還在昏迷中的娘親。
爬起身,桌上還放著一瓶上好的藥。
顧離看著藥,朝老夫人院子的方向重重的磕了個頭。
接著忙不停的給蘇娘上藥。
沒過多久,蘇娘在漿洗衣物的時候,暈了過去。
下人稟報後,丞相還是找了大夫,大夫道:“恭喜老爺,姨娘又有了。”
丞相撇了撇眉,沒說什麼,隻是讓人給了賞錢就讓大夫走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蘇娘就沒見過丞相。
到了分娩的這一天,小顧離站在產房門口,她不會知道她的娘親永遠也不會出來了。
當天小顧離抱著繈褓中的嬰兒站在蘇娘的床前,床上是一具冰冷的屍體,眼睛睜得老大,仿佛不甘心還想再看一眼她剛出世的孩兒。
小顧離輕輕幫她娘親把眼睛闔上,拿出娘親的積蓄找人埋葬了她。
接下來的幾年小顧離帶著弟弟生活在娘親的院子裏,沒人照顧。
就這樣艱難的挨過了一個又一個寒冬酷暑,小顧離麵黃肌瘦的,她的弟弟倒是粉雕玉琢的。
一直到顧離十五歲時的某一天,大夫人突然召見,說是要講體己話。
嗬,大夫人從來都不會管他們姐弟倆,哪來什麼體己話。
但是顧離還是沒有猶豫就去了大夫人院子。
大夫人坐在主位,高高在上的雍容模樣讓顧離不敢抬頭。
“抬起頭來。”聽著大夫人不怒自威的聲音,小顧離幾不可察的抖了一下。
慢慢的抬起頭來用眼睛卻也不敢直視大夫人。
“想讓你弟弟活下來嗎?”
聽到大夫人的話,小顧離眼睛驟然睜大,拳頭攥的生緊。
“你想做什麼。”
小顧離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看到顧離這麼識相,大夫人眼底閃過一絲滿意,仿佛她已經勝券在握一樣。
“馬上皇室要選童男童女祭祀,你姐姐注定要成為太子妃,隻好由你代替你姐姐咯。隻要你答應,我確保你弟弟餘生無憂,我會把他視如己出的。”
“當然你不同意我也會把你送去,哪怕把你迷暈,你的弟弟就不好說了。”
大夫人的聲音裏帶了一絲狠厲。
“我答應你。”小顧離的聲音很小,但大夫人還是聽到了。
“很好。”
接下來的一個月,大夫人都是好吃好喝的給小顧離,,終於把她養的白淨不少。
這期間顧離都沒有被允許見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