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子雲和陳叔離去,映連突然開口:“主子,陳叔並沒什麼遠房兄弟,此女子來曆不明,定是陳述一時心軟收留的女子,把她留在這裏,實是危險。”
奈何轉頭:“誰說來曆不明,她左手尾指上有一朵冰玉花。”
映連神色終於有了變化。
奈何嬉笑:“映連沒發現?看來還是我厲害些。沐瑾好狠的心,那麼漂亮的一張臉,沒了的話,我都會心痛一點點的。”
映連道:“為何主子確定是沐瑾?”
奈何撫上一株嫣紅虞美人,憐惜的剝去上麵的草葉,又道:“誰能在一月之內與沐瑾搶東西,江湖中現在還未出現這樣的人才。可憐,美人薄命,終是為了一個心狠的男人。”
映連道:“她看起來尚不知情。”
奈何抬步走出花園,依舊是笑眯眯的一張臉:“知情便更傻了。”
這幾日子雲過得很是快活。
她被光榮委任跑堂這一職業,俗稱,小二。
那天在酒樓看見的眉眼似幅水墨畫的青年叫青默。她喜歡逗他笑,而他卻是個易笑的人,這讓她很沒挑戰性。
比如,子雲:“青默,給你講個笑話吧。”
青默笑:“好。”
你看,他這就笑了。
今日,她惆悵坐在花園石凳之上,師傅教過的心法她又仔細練了一遍,可是一點進展都沒有,什麼丹田,她隻可以用手摸到光滑滑的肚皮。
“子雲,把左手給我。”奈何突然做到子雲對麵,一雙眼睛明亮灼人。
子雲反而嚇著似的背了雙手:“幹,幹什麼?”
奈何笑了:“救你。”
子雲一愣。
奈何卻隻是笑著伸手把她的左手拿過來,順便拍拍她的腦袋:“真乖。”
子雲:“……”
她以為他隻是想騙她當做把脈的練習,而後胡亂謅一通,可他卻隻壓住她的左手,複又從袖中拿出一個白玉瓷瓶,在子雲疑惑目光中,打開蓋子,把裏麵液體倒在她左手尾指上,隱去那一朵冰玉花。
子雲咦了一聲:“你把那花蓋住幹什麼?”
奈何放開她的手,盯了她的眼:“你看見了?”
也許是他的眼睛太過明亮,子雲撓了撓頭,竟有些不敢看他,:“那花?好幾天之前就有了,我指不定是從哪裏沾上的,我覺得怪好看的,就一直留著沒有洗下去。”
“洗下去?”奈何嗤笑一聲,還真的把上了她的脈,搖搖頭,又忍不住笑一聲。
子雲隻把他當做平常那些騙錢的人,完全沒有當回事。
想起剛才那些,子雲疑惑:“為什麼隱去朵花叫救我?”
奈何目光還久久沒有移去,久了,忽聽他一聲笑:“兩件是沒有聯係的,隱去花隻是覺得我的夥計尾指出現那個不好看罷了。”
他道:“子雲,你還真是傻啊。”
她抬頭,看見奈何第一次出現無可奈何地笑意,突地有些不服氣:“哪裏傻了?”
奈何搖搖頭:“說救你,就問什麼病,你那麼信我,我剛認識你幾天?”
子雲咬咬唇道:“幾天便可交好幾個朋友了,你是好人,肯答應收留我,我為何不信你?”
奈何敲了幾下石桌,忽道:“你還是太小了”
子雲道:“你也沒比我大幾歲,那麼老成幹什麼?”
奈何笑,卻不再答話。
子雲趴在桌子上,見奈何不說話,也便不說話。
正是春天,濃鬱的花香熏得她昏昏隻想再眯一覺,就聽奈何問到:“沐瑾,你認識?”
子雲一個機靈便坐起來,睡意被這一激消的一幹二淨,“你認識師父?”
奈何倒愣了:“師父?”
那一個早晨加上午,奈何準了子雲的假,聽了所有的事。
“沐瑾是遇見你找陳叔弄得身無分文時,救了你?”
“恩。”她當然省去穿越部分。
奈何笑了:“他定了半年之期?”
子雲道:“恩。”
奈何假假歎一句:“還真是好人呦。”
子雲握拳:“不許說師父壞話,你快說啊,你到底認不認識師父。”
奈何笑眯了眼:“沒見過麵的。真遺憾啊,子雲。”
子雲氣的站起來:“你別蒙我!不認識你怎麼可能知道他?”
奈何笑道:“冷麵公子沐瑾,這名號誰不知道?誰人不知,何人不曉?”
子雲到樂了:“師父還有名號?”
奈何道:“傳言冷麵公子攜了一把玉榮劍,人當殺人,佛擋殺佛,冷麵心硬,見血封喉。”
子雲不服的叫起來:“誰說的,師父心很軟的。”
奈何笑道:“傳言,傳言,不可信。”
子雲聽了,靜了好一會,才悻悻低聲嘟囔:“這還差不多。”
春日陽光雖不耀眼,但那能量旺盛的樣子,完全有了夏日的兆頭,子雲擺擺袖子,無聊拂去虛無的汗意,其實,她還有些冷呢。忽聽奈何道:“餓了?”
子雲眼睛亮起,忙點點頭。
奈何看她這樣子,失聲笑道:“怎麼一提到吃,眼睛都亮了。你一上午都沒幹活,我還得送你吃食。”
子雲道:“映連掌櫃都好幾天沒回來了,你不也得照樣發他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