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油嘴滑舌,李洪蕪輕哼一聲,坐在桌前拿起筆接著寫寫畫畫,謝平昭自是不知道她在寫些什麼。
她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於是在房間裏逛了幾圈,坐在一把古樸的木製椅子上。
“你來找我何事?”
李洪蕪端的一副疏離模樣,要不是裴克己告訴他,他怎麼會想到眼前這個女官會出現救自己。
謝平昭醞釀開口:“女官姐姐就是我想問問您,你是哪夥的?”
聽他這麼說李洪蕪抬起頭來。
“我是哪夥的?”
這話聽著充滿市井江湖氣。
李洪蕪淡淡道:“我那夥都不是,我隻為我師傅做事,至於我師父嘛......我不告訴你。”
屋子裏一陣詭異的安靜,謝平昭不知道如何問了。
“那我們的馬是你師傅做的手腳嗎?”
李洪蕪搖搖頭:“你當我和我師傅是什麼人,謀害皇嗣可是重罪。”
雖然最後傷的是謝平昭,但是一開始是奔著傷裴克己去的。
而在宮外那一刀則和她沒有關係了,李洪蕪也是有信心裴克己絕對不會說出來。
謝平昭問:“那你和二皇子合作了嗎?”
李洪蕪搖搖頭:“我們沒有和任何一個皇子合作,就算有,也隻有四皇子,我師傅得知你傷重才派我出手的。”
謝平昭:“你師傅認識我?”
李洪蕪搖搖頭:“她沒見過你,但是她應該知道你會出現在這裏。”
說到這裏她像是想起什麼,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箋遞給謝平昭。
“這是師傅讓我給你的,他說你什麼時候來找我,我什麼時候給你。”
謝平昭站起身接下了信箋,信紙還能看到植物的纖維,是古代粗糙的工藝。
將信箋輕輕展開,上麵隻有簡單的一句話。
“刀疤已死”
他看完信明白了她師傅的意思,她竟然已經先他一步處理了刀疤,謝平昭看著信紙心中震蕩不已,她師傅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李洪蕪不知道信上的內容,但也不好奇,而是端著燈盞走到謝平昭身邊,將燈罩取下來。
他知道李洪蕪的意思,無非就是不想他留下證據,於是用手持著信箋懸在火焰之上。
跳動的火苗順著信箋竄上,將信箋焚燒殆盡。
“你師傅真厲害。”謝平昭感歎道。
李洪蕪輕輕歎氣:“師傅是個癡人。”
那封信已經成了灰燼,謝平昭聽徒弟這樣評價師傅感覺有些好笑,於是問李洪蕪為什麼這樣說。
李洪蕪好像不喜歡他也不喜歡裴克己一樣,嗔怪道:“和你有什麼關係?”
這個祝卜女官還挺傲嬌的,明明做著幫助他們的事情,但是嘴上倒是不饒人。
謝平昭搖搖頭笑笑:“叨擾女官姐姐了,吉安這就走了。”
祝卜女官見他不生氣,也無所謂的點點頭。
“祭祀的禮儀卷給你。”
說著從架子上拿了一本卷軸給他,謝平昭捧著卷軸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有了李洪蕪打包票,謝平昭心裏安穩一些,於是拿著卷軸往回走。
話說另一頭。
此時裴克己還在梨香殿中,穿戴整齊坐在梨樹下,逢春纖細的手撫著茶盞,在泥爐上烹茶。
梨花在陣陣輕柔的風中將雪白的花瓣揚在空中,因著茶水中都多了些馥鬱的花香,裴克己將茶水遞至嘴邊,輕輕吹著茶棧中漂浮的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