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符示意我看向不遠處的畫舫。
入目所及,這艘畫舫裝飾極盡奢華,舫內歌舞升平,靡靡之音不絕如耳,它的主人毫不掩飾自己的貴胄之氣。
說實話,京都的貴人雖多,可我確實沒見著幾位。
而且我爹又沒來京都,誰會把我當根蔥。
看到我不求甚解的目光,公儀符道:“那是寧王的船。”
寧王?蕭稷說過,寧王曾是儲君的不二人選,因著我這才遠離皇位,也不知他是不是個記仇的人。
知安與我說過,南風館時那人是為了打探公儀符的喜好,這麼說來他是為了拉攏公儀符,並非要與公儀符作對。
敵人的朋友……貌似還是敵人!天呐!我這是上了賊船嗎!
惆悵間,公儀符已為我係上麵紗。
這麼近……公儀符保養的真好,皮膚可真白嫩,我咽了咽口水。
同在京都,以後免不了再見,公儀符行事果然一如既往的穩。
還未行至寧王船旁,便有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恭敬的請公儀符上船一敘。
我們五人施然登船。
寧王竟然親自迎了上來,看來真的很看重公儀符。
隻是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似乎有點錯愕,不過我自然了解,他怕是記得公儀符喜歡的是男子。
果然他向公儀符問道:“這位姑娘是?”
公儀符道:“風姑娘。”
寧王的臉抽了抽,公儀符當然知道他想問的是我們的關係。
我略略施過一禮。
寧王沒有再追問下去,客氣將我們迎進舫內。
原先舫內已有四人,見到公儀符皆是起身行禮。
一個沒實權的太傅當真這麼受待見?不過想起那日進宮時蕭稷曾說過任免官員之事公儀符可自行決斷,我頓時了然。
寧王介紹四人分別是定國公世子宋承昭、鄴侯世子錦南行,餘下的兩位是寧王謀士。
此時我方才打量起幾人。
寧王比蕭稷大一兩歲,雖然麵冠如玉,但與人說話間言語頗為乖張。與蕭稷眉眼間三分相像,但氣質上比帝王還是要差些許。
基因這東西真的很重要,怪不得古代妃嬪要嚴格篩選,好看的爹媽自然生出好看的子女。
定國公世子一臉痘,估計正在青春期吧,我忍著沒看幾眼。
倒是錦南行氣質出眾,頗為灑脫。聽他們談論錦南行雖貴為世子,但他喜好遊曆,常常行走江湖。因為我從小就有一個武俠夢,不免多看了幾眼。
姬玄不知怎麼的不停咳嗽,估計是船上的熏香嗆著他了。
真可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這些鍾鳴鼎食人家湊在一起,怕是世世代代高官厚祿無窮盡。
我不禁內心感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趙荀也在一旁冷臉哼哼。
寧王的人與公儀符寒暄,那些軍國大事我也不關心,索性自己吃吃喝喝。
知安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袖,他附耳道:“小姐,剛剛那位謀士的聲音我聽的真切,確實是那日南風館之人。”
“你確定?”雖然這樣問,但我心裏已然確定,知安近乎過目成誦,過耳不忘的本事我自是十分相信。
“確定!”
我向公儀符點了點頭,公儀符便起身告辭。
寧王挽留,當然沒起什麼作用,這男人太不給人麵子。
回到船上,我將知安告與我的說給公儀符。
“早就猜到了與寧王有關。”姬玄揮了揮拳頭。
大哥,你們猜到了,還拉著我一次次幹啥!我瞥眸瞪了公儀符和姬玄一眼,當然是偷偷的。
公儀符吩咐道:“姬玄,晚些將那人綁來。”
“抓人得趁早,晚些他們回寧王府就不好抓了。”我為什麼這麼著急,因為我想早早將此事了結了,免得跟公儀符糾纏不清。
公儀符卻道:“我自有辦法。”
果然不多時,又有一艘小船靠近,幾個貌美女子登船,船上的歡聲笑語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