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蕊向來說一不二。一下、兩下、三下落下。南宮璃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往下掉,真的很痛。
她手本身就還未好全,皮膚又生的白皙嬌嫩,手立刻肉眼可見的紅腫。
南宮蕊又是氣惱又是心疼。可理智告訴她要讓她長些教訓。
“住手…”第四下未曾落下,便被製止了。來人一襲白衣。這宮裏最愛白衣的便是二王子南宮煜了。來人生的俊美絕倫,臉如精致雕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臉俊美異常。不過這張平日裏慣是冷漠的臉如今盡是擔憂。傳聞臨月最受寵的女人便是南宮煜的生母玉娘娘。她曾是當今王上兄長的王妃,兄長死後,力排眾議把她接進宮,為了博她一笑把她的兒子封為王子,王上差點為她廢除後宮。不過自古紅顏多薄命。懷二胎時因為胎中不足母子俱亡。心愛女人的離世王上對他更是不喜。兒時幾年活的連下人不如,直到遇到南宮璃,她去求了王後將他過繼。王後膝下無子又因為生南宮璃早產傷了根本無法再有孕,因而成了大涼唯一的嫡子。
世人皆知他冷漠,卻不知他把滿身的熱情給了一人而已。雖知難以接近。卻因為他的才學氣度、相貌令一眾世家貴女趨之若鶩又不敢靠近。卻提起他時常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王妹,事情我都已知曉。璃兒已然知錯改日我帶璃兒與夫子當麵道歉,這事便算了。”他語氣淡然,卻帶著一種不可拒絕。說罷,把南宮璃護在身後。
南宮璃被護在身後,聽著熟悉的聲音頓時委屈全部發泄出來,撲到他懷中抱著他哭的更厲害。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知道任何時候二哥在她怎樣都是心安的。
“王兄,你不能如此慣看她,如此下去這性子愈發無法無天了,將來必定要吃虧。”南宮蕊知道她這個哥哥,平日裏對什麼事都是最有原則的,唯獨對於璃兒,永遠是徹底的維護。
“姐姐,我知錯了,再也不會了。”
“璃兒既知錯,便饒了她這回,這次回來帶來雲姑以後便由她貼身照顧,定會好好約束她,你一早來必定是累了,先回宮休息。稍後再同璃兒一同向父王母後請安。”
南官蕊無奈看著自己的王兄,最終還是轉身走出去。她本就不忍,如今也是順水推舟。而且有他在怕是誰也無法罰璃兒。正是因為他們如此寵著慣著這小妮子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雲姑她也是知道的,雖隻是個小女官。卻也是心思細膩做事嚴謹。是個知事的,她能在璃兒身邊,她自然放心不少,追根究底無論做什麼,也是為了她好。
南宮煜看著懷裏哭的抽抽搭搭的人兒,一別數月,她似又高了些。這幾月一直在江州治災,她的動向他是知曉的。未曾見到,心裏總歸是想念的。看著她紅腫的小手,又注意到她未曾穿鞋。眉心微皺,畢竟冬日,雖殿裏燃了炭火,還是有些許涼意。對身旁伺候的人生出些許不滿的。一把抱她到榻上,幫她穿好鞋。拉起她的小手,滿眼心疼。
“你個小霸王,也隻有三王妹能製住你,是不是很疼?”說罷,從懷裏拿出一瓶藥膏,冰冰涼涼的藥膏一塗上,手上火辣辣感覺減輕許多。
“其實也沒那麼疼的。但是聽母後說二哥新年都趕不回來我可想二哥了。”南宮璃最喜的便是這個二哥,在她眼裏像神仙似的,萬事護著他。隻想她想要的。一切東西二哥都會變戲法似的給她。
“事情辦好了,二哥自然也就回來了。江州的糖糕你最愛吃了,我帶了些,晚些時候再拿給你。隻是不能貪嘴,免得牙疼。”
“就是知道二哥最疼璃兒了。璃兒真的很想二哥,吃飯也想二哥買的桂花糕。睡不著會想二哥講的故事,被姐姐罰還有被五哥作弄欺負的時候會想要是二哥在就好了。”這些絲毫沒有誇張,這些日子她覺得宮中愈發無聊了奈何跟父王母後提了幾次去江州都被父皇母後駁了回來,不然她早就見到二哥了,說著,打了一個哈欠。昨夜說實話還是有些擔驚受怕,實在沒有睡好。
看著她睡眼惺忪的模樣,覺得他模樣可愛,又發現眼下也是一片烏青,昨夜肯定沒有睡好。她的話讓他心的頭一暖,她終究是掛念自己的。
“好了, 二哥知道了。你昨夜定是沒有睡好,再休息會。晚點去請安無妨。”說罷又幫她把鞋子脫了,給她蓋好被子。轉身卻被拉住了手。
原本還想與二哥聊會,可奈何實在太困。有二哥陪著,晚些再去也無妨,她可不想獨自去,沒準又得被自家姐姐訓一頓。
“好啦,那二哥千萬別走遠。”說完,手也不鬆開他的手。
“好。安心睡,二哥在。”一躺下,她便立刻睡了過去,看著她的睡容,他便心安不少。哪怕心情緒再複雜。罷了,隻要她一生無憂便好。
可,被拉著的手溫度好似可以燙傷他的心。不禁想到,若是,變換一種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