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挑的身姿半倚靠著窗戶,看著躺在病床上輸著液的女孩,她有著不俗的美貌,微卷的長發披散在床上和她白皙的皮膚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她的氣息和這裏破舊的環境卻格格不入。
這女孩必然不是本地人,這裏是一個離海岸不算太遠的破舊鎮子,地勢依山而建的小鎮,交通不說多方便但也說不上方便,經濟就更不用說了,很多人靠著打魚為生,也有不少人種地為生。
他這兩天已經把附近都轉完了關於她的信息一絲沒有,不過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在派出所不到一公裏的地方居然有一個人販子的窩點,可笑的是這裏的警察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歹徒太膽大還是警察太無能,亦或者是別的原因。
隻可惜,昨晚讓那人逃脫了,光線太昏暗,他隻記得那人的輪廓和身形,估摸是四十多歲的壯年男子,手上肯定還有其他案子,那身法和反偵察能力一看就不是第一次。
等他們過去那個旅館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很多關鍵性證據也被銷毀。
但是從現場分析,犯罪團夥應該至少有三到四人,他最怕的就是除了床上躺著的小姑娘,那群人手裏還有其他被拐賣的人,這也是他最擔心的。
就在他思索間,床上躺著的女孩睜眼了。
男人未動,靜靜地觀察著女孩的動作。
“這是哪裏?”
“嘶”
“好痛”
剛剛舉起右手,就發現胳膊上打著繃帶,因為她突然舉起手,純白的紗布已經有紅色暈染上去,
雖然嘴裏說著痛,可是她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很淡定的把手放下去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才發現自己完好的那隻手也正紮著針,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味兒一股子,這裏是病房?
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像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她的表情這才開始恐慌,她總覺得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人,到底是誰?!
男人看著女孩一係列的表情,也更加確定她確實不一般,即使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受傷的地方裂開了也會皺眉頭,這女孩居然一直是表情淡淡的。
這讓他對她突然有了一絲心疼,她是受過多少傷害才會對這種軍人都難以忍受的疼痛如此淡然?
帶著好奇,他走了過來,他想知道,是什麼能讓她的表情變化如此劇烈。
微微刺眼的光線突然被遮住,一團陰影籠罩下來,她不滿的睜開眼,漆黑的瞳孔就這麼闖進了陸遠的眼裏。
“你擋住我的光了。”
略微不滿的聲音從下麵傳入他的耳中,陸遠沒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會是這樣。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人生中第一次說出離經叛道的話,
“你說光是你的就是你的?我若說是我的呢?”
葉山水雖然失憶了,但習慣了事事發號命令,怎麼能容忍別人的“挑釁”?
她上下打量了陸遠,笑得無辜極了,
“警察叔叔,你就是這麼和病人說話的”
陸遠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穿著這身衣服代表的是什麼,隻是這小姑娘也太記仇了。
他表情立馬嚴肅起來,
“小姐,我是負責調查你被拐賣至此的警察。”
“這是哪兒?”
“醫院。”
“廢話,我當然知道這是哪兒。”
陸遠這才反應過來,
“這裏是東山省海威市山海鎮。”
“山?”
她似乎特別喜歡這個字。
“請問,你現在方便問話嗎?”
葉山水的表情有些失望,原來他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啊。
“我失憶了,什麼也不記得。”
聽到這兒,陸遠並未露出驚訝的表情,在她醒過來之前,醫生就告訴他了,這個女孩後腦勺收到了重物的打擊,腦子裏可能會有瘀血,甚至可能造成失憶,至於什麼時候恢複記憶,因人而異。
“所以,”
葉山水頓了頓,一臉複雜的看著床邊站著的男人,極為認真的說道,
“我是誰?”
“警察叔叔,你能幫我找到我答案嗎?”
“那當然,這是我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