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安靜的躺在床上,斑駁地月光從老舊的窗戶透進來,讓他的臉忽明忽暗。
床邊不遠處傳來的呼吸聲讓他久久無法入睡。
無論他怎樣閉眼,他腦海裏總是對那雙眼睛揮之不去。
既然睡不著那就起來做些有意義的事,浪費時間不是他的作風。
盛夏的夜晚有些燥熱,他不敢弄出動靜,怕吵醒了床上的人。
就在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床上的人突然翻了個身,他下意識的想找個遮掩物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大驚小怪。
等他再次站起身時,立馬有些手足無措。
原因無他,床上穿著真絲睡衣的女孩因為剛剛的翻身,原本蓋在身上的夏涼被已經滑落,白皙的皮膚就這麼暴露在他的眼底,他甚至看見了今天下午一起陪她去買的小衣服。
他頓時感覺自己這般陌生,原本的修養告訴他他應該轉過身去,可是腳似乎有了意識不聽他的指揮,盡管他努力了半天依舊紋絲不動。
他從未如此唾棄自己,竟然這麼下流。
可是不知為何,看見那張恬靜的睡顏他又有一絲生氣,她難道一向如此嗎?隻要一想到她有可能在其他男人麵前也是如此,陸遠就嫉妒的發狂。
她不知道他也是一個成熟男性,可能會對熟睡的她做些什麼嗎?連最起碼的安全意識都沒有,他不知道此刻他眼底的嫉妒都快將他淹沒。
不對!她不是這樣的人。
即使她看似大小姐做派,但她意外的會幫扶弱小,會把自己的東西分享給別人,也會和男性保持適當的距離。
難道她太信任自己了?
隻要一想到這種可能,他的心又開始劇烈跳動,他已經記不得這短短幾天時間,她已經擾亂過自己多少次心扉。
他這些年的訓練在她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仿佛小偷般,暗自數著這些他偷來的時光。
這一刻,他做了一個自私的決定,如果這是上天對他的補償和恩賜,那他就應該把這份幸福緊緊揣在懷裏。
範奈不知道有個男人站在床頭安靜的看了她一夜。
如果她知道了,估計會嚇破膽,這人絕對是個變態。
即使窗簾全部拉著,可是這破舊的窗簾全是洞就算了還不遮光。
微微刺眼的陽光順著破洞照射進來,讓她忍不住蹙眉翻了個身,想繼續睡,總覺得昨晚有個蚊子好像一直在叮她似的。
但是,還沒過多久。
範奈就聽見樓下吵吵鬧鬧的,極具穿透力的聲音讓她眉頭緊皺。
她不爽的坐起來,把滑落的肩帶扶整齊,看著夏涼被慢慢滑下去,還感慨一聲,
“沒想到我睡覺還挺老實的,一晚上都沒踢被子。”
看了看牆上掛的時鍾,八點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