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住下可以,但得交房租(1 / 3)

數年後,瀟湘城師範大學畢業典禮。

舉辦典禮的看台之下,落坐著許多師範大學的畢業生。

大學時光,轉瞬即逝。

此時的清霽,已然是22歲的年紀。

清霽清楚,若不是餘教授,他早在10年前的那個冬夜就被風霜默默帶走了。

在那一夜過後,這位瀟湘城大學的中文係教授就一直在細致入微的照料他,即便他是個遺孤,也通過自己的人脈給他安排了學業,與此同時,也是時時刻刻地注意著他的心理健康問題。到了大學更是讓他破例就讀了文學係專業,親自給清霽授課。他發現,這小子雖然有時吊兒郎當,但記性特別的好,所以在清霽的字典裏,不會的全靠記,會的就融會貫通,以不變應萬變。

餘教授是最後一位上台宣講的老師,隨著話音落下,這屆瀟湘大學的畢業典禮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小子,今後你有什麼打算?”餘夏燁開口問道。

“餘老,這些年多謝您的照料。”清霽淡淡開口道。

“哪有,哪有。”餘教授和藹地笑道,“你於我而言已是至親之人了。”

經過這幾年的陪伴,清霽知道了很多關於餘教授的過往,包括餘教授之所以會救他,也是有原因的。這也一直是他這輩子無法彌補的痛——妻兒之死。死因則是一場意外的街頭無差別襲擊,兩人均是髒腑處受了致命的刀傷。那天下午,餘教授本來是同往常般,在收拾手頭的教學資料,知道很晚回家,便先給妻兒打了一通電話,告訴她們太餓的話可以先出門買菜自己先做了吃。殊不知,這竟是最後一通電話。

案發當天,餘夏燁直到晚上的七點鍾才回家,回家後並沒有發現妻兒的蹤影,心中莫名閃過一絲驚慌,急忙給妻子撥了電話,但很可惜,無人接聽。就在掛斷的數秒後,一個號碼的浮現驗證了他心中的不安。

“是餘夏燁教授嗎?”陌生男子開口說,“很不幸,你的夫人和孩子在街頭遇害,我們是本地的公安部門,救護車趕到時,你的妻兒因為失血過多,雙雙身亡,搶救無效。”

那一夜,電視機前,手機的新聞頭條上,在一夜之間,這條消息在城中的各個角落醞釀。餘教授因為傷心過度,蒼老了好幾歲。次日,經他的確認,認定死傷的二人正是自己的雙親。而那犯人早已逃逸。

隻是餘教授沒向清霽透露,犯人在逃過程中,也不知是故意還是不慎,掉落了一枚銀製的銜尾蛇紋樣徽章。但清霽依舊是察覺到了餘教授的反常,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將線索串聯了起來。最後,在清霽無懈可擊的一番質問過後,餘教授自知不敵,便如實招供了其中的關聯。

本來這枚徽章一直被警方認作是有利調查線索,但無奈,在辦案的過程中並沒有獲得絲毫進展,這枚徽章上也鐫刻著令他們看不懂的,仿佛不是來自這個時代的語言,漸漸的,這件事情就被他們無限期地擱置了下來,最終化做一聲抱歉傳入了餘教授的耳中。

由於線索的徹底中斷,此案不了了之。警方最後按餘教授的要求將這枚光澤暗淡的徽章交還給了餘教授。接過徽章的則是淡淡地說了句,“多謝。”

……

“餘老,接下來,我準備回自家老宅,也不再勞煩您了,以後的事,我自己照應得過來。”

“這什麼話……我們早已是一家……”餘夏燁話音未落,卻被清霽厲聲打斷了。

“餘老,你還打算逃避到什麼時候!”清霽一改平時打趣的語調,前所未有的認真道,“不要再拿您的那一套說辭掩蓋您的痛苦了,我知道你因為哪件事所以一直視我如世上唯一的親人,但也很清楚,在我與你度過的每日裏,你也不過隻是用我的存在來一次次地撫平傷口罷了。其實你從來沒有放下過這件事,所以,把那枚徽章給我吧,我會幫你調查清楚!”

“清霽,你……”餘教授被眼前人的話說的有點愣神,隨即輕歎到,“不用了……一切都結束了,那隻是一場意外,你以為我沒有試過自己破案嗎……可惜的是這枚徽章在歸還時早已經被摩梭得看不清上麵的字樣,就算我再怎麼努力也破解不出其中的含義……這枚徽章有種不詳的征兆,我怕你有危險……”說著,他掏出了上衣兜裏的那枚銀色徽章。

是的,那件事,他從來沒有忘記。

“我的命是你撿來的。”清霽開口,沒有過多的表示,但已經表明了態度。

“不許你拚命!”餘教授訓斥道,神色複雜,“你給我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