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消失”,但屏幕並沒有簡單地變黑。相反,屏幕上取而代之的是漂亮、柔和的色彩,一種綠色和靛藍色的混合色——一種讓人覺得安心的色彩。大約一分鍾後,那色彩才漸漸淡出了。
“海奧華,是我們給我們星球起的名字,米歇。就像你們稱你們的星球為地球一樣。我們的宇航基地剛和我們聯絡過,因為我們再過16小時35分鍾就要到海奧華了。”說著她又察看了一下旁邊的電腦。
“這些人是你們星球上的技術員嗎?”
“是的,像我剛說的,她們在我們的宇航基地。這個基地持續地監視著我們的飛船。如果飛船發生技術故障或人身安全問題,他們在81%的情況下,有能力使飛船得以安全返回。”
這倒沒有讓我多少吃驚。因為,我已經相信是在和一個超級生靈種族一起旅行著,她們在技術方麵的能力遠遠超過我們的能力和想象力。而使我奇怪的反而是——不但在這個飛船上,而且在那個基地上工作的,隻有女人而沒有男人!像這樣一個僅有女人的航班,這在地球上是極其罕見的。
我懷疑海奧華上是否也像在“亞瑪遜基地”上那樣,隻有女人……我對自己的想法發笑了。我向來喜歡女人而不是男人來作伴——讓人多麼歡喜的想法!……
我徑直問濤,“你們來自於一個隻有女人的星球嗎?”
她看著我,顯然很吃驚,然後臉上露出那種感到挺樂的神情。我有點不自在了,我說了什麼蠢話了嗎?她又將手放在我的肩上,要我跟她去。
我們離開控製室,進入了一間叫做Haalis的小屋,那是一個很能讓人精神放鬆的地方。她解釋說,我們在這裏不會被打擾,因為隻要有人在裏邊,她或他就有絕對的權利,獨自待在這裏。
屋子裏有很多座位,她讓我挑一處坐下來。這些座位有些像床,有些像有扶手的椅子,另一些像吊床,還有一些像學校中的長椅。如果有位置不適合我們的體形的話,其後背的角度和高低都可以調節,否則,我真會感到不舒服的。
我剛好在濤的對麵、一把有扶手的椅子上坐下,就看到她的臉色嚴肅起來。她開口說:“米歇,這個飛船上沒有女人……”。
如果她告訴我說,我現在不是在宇宙飛船上,而是在澳大利亞的沙漠裏,我還真會相信她的。她看到我臉上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就又加了一句:“也沒有任何男人……”。
這時候,我的迷惑達到了極點。
“可是,”我結巴著說,“那……你們是……什麼?……是機器人?”
“不,你誤會了。一句話,米歇,我們是兩性人。當然,你知道兩性人是什麼嗎?”
我點了點頭,啞然了一會。又問道:“難道你們整個星球上住的都是兩性人?”
“是呀。”
“可是你的臉和行為更偏重於女性特點呀!”
“你缺少想象能力,親愛的,我們就是我們。其它星球上的人類,他們居住的地方和你們的地球不一樣。我能理解,你喜歡把我們按性別分類,因為你是以一個地球人和一個法國人的角度來思考問題的。也許,從此以後,你可以用一個英語中的中性詞,把我們當成‘它’。”
我笑著接受了她的建議,可仍然覺得如墜雲裏霧裏。僅在一刻鍾前,我還相信我是和“亞瑪遜” 人在一起呢。
“那你們怎麼繁殖後代呢?”我繼續問道,“兩性人能生育嗎?”
“當然能。和你們地球上的完全一樣;唯一的區別是,我們能完全按我們的意願控製自己的生育——但這是另一碼事了。在適當的時候,你會明白的。但現在我們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