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把李夫人抱到腿上,嘴角勾了勾,習慣性的一笑,語氣平和:“說吧!”
“是,是,是皇上皇上新冊封的霍夫人……”李夫人說的唯唯諾諾,心裏卻在暗自偷笑:霍雨凝,你就得意吧,這下該輪到你了,本宮說過會雙倍奉還的,你要知道,本宮不是好惹的,得罪本宮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劉徹鳳眸微凝,眼神撲朔迷離,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他伸出潔白修長的手指,拂去李夫人臉上的淚痕,然後把她放下,“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他語氣平淡卻又帶著命令的口吻,似乎前一秒的溫情不是他所給,他這一秒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冷酷無情,他終究是那個帝王劉徹。
“可是,皇上……”李夫人低眉順眼的站著,杏眸閃著晶瑩。
“跪安吧!”劉徹淡淡的說著,那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眼裏沒有一絲柔情,臉上依舊的波瀾不驚。
“臣妾告退。”李夫人無奈劉徹的無情,隻能帶著一腔的怨氣離開宣室殿。
劉徹放下手中的奏折,緩緩踱到門口,深邃的眼眸裏盡是神秘莫測,他望著浩淼的天空出了神。
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她那淡淡的微笑,那麼的溫馨甜美,那麼的攝人心魄,仿佛像一盞明燈照亮了黑暗的道路,給人以繼續向前的勇氣……
想著想著,劉徹的嘴角流露出一抹不經意的笑,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就連他自己也忽略了。
“皇上……”韓嫣喊了他一聲。
劉徹收回了神,鳳眸依舊深沉冷漠,他勾了勾嘴角,轉身麵對韓嫣:“嗯?怎麼了?”
韓嫣看著他,眼眸還是那麼清澈明亮,隻是表情有些猶豫,“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徹臉上掛起些許笑意,走向座位坐下,然後說道:“但說無妨!”
韓嫣斂去平日裏的玩世不恭,表情十分嚴肅,說:“微臣以為,此事有蹊蹺,皇上應該查清楚再做定奪。”
“哦?你倒是說來聽聽,怎麼個蹊蹺法。”劉徹嘴角的弧度更深了,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韓嫣頓了頓,繼續說著:“以霍夫人冷淡的性子,她斷不會去自找麻煩,與宮中的妃嬪爭風吃醋,再者說李夫人是皇上的寵妃,霍夫人與她為敵就等於是在自掘墳墓,她何必自討苦吃呢!”
劉徹微微挑了挑眉,話語間帶著幾分戲謔:“那你言下之意,是李夫人沒事找事,故意在朕麵前詆毀霍夫人咯?”
韓嫣顯然有點緊張了,立刻解釋:“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微臣隻是覺得這件事中間可能有什麼誤會存在。”
劉徹沒有做聲,隻是瞥了一眼韓嫣,便埋頭批閱奏章了。
“啟稟皇上,霍夫人求見。”一個難聽的聲音響起。
“傳。”劉徹停下手中的禦筆,抬頭看向緩緩走來的霍雨凝。
“臣妾參見皇上。”霍雨凝跪倒在大殿上,眼眸裏還是淡漠。
“起吧。”劉徹靜靜的說著,一雙鳳眼直勾勾的看著她,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霍雨凝垂著長長的睫毛,低著頭,仍然一動不動的跪著,“臣妾有罪,不敢起身。”
劉徹走到她跟前,輕輕俯身,修長的手指穩穩地勾住了她精美的下顎,嗓音低沉,沒有任何情緒:“何罪之有?”嘴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深邃的褐眸盯著霍雨凝,眼底深處那犀利的光芒,似乎能將她的心看穿。
韓嫣不敢多看,連忙帶著一行宮人退出了宣室殿。
殿裏靜謐的隻剩下劉徹和霍雨凝,她的心著實有點慌了,他那灼灼的目光像一把利劍刺向她,她感覺到了窒息的味道。她牙齒咬著下唇,把所有的不安隱忍在心底,回答道:“今天早上臣妾不該與李夫人發生衝突,還請皇上降罪。”
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霍雨凝果然也不是等閑之人。早上李夫人離開之後,她便猜到她肯定會來向劉徹告狀,以劉徹的為人再加上他對李夫人的寵愛,他必定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怪罪她,而平息後宮的紛爭。與其這樣,她還不如主動請罪,至少如此一來劉徹不會把她怎麼樣,頂天責罵幾句,既能給李夫人一個交代,又能給他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這樣,她以後在宮中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劉徹放開了他的手,卻順勢拉住了她的胳膊,霍雨凝一個踉蹌倒在了他的懷裏。
兩人零距離的麵對麵,霍雨凝冰冷的眼眸撞進了劉徹深沉的眼中。他的唇邊掛著一絲邪魅,嘴裏還喃喃地說著:“降罪?你覺得朕要如何懲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