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肖柏林回去上班。
肖雅沒走。早早地跟陸川去店裏。
“嫂子好。”
王老虎蹭地竄出來，嗷一嗓子，嚇了陸川一跳，“小點聲，別給你嫂子嚇著。”
“噯！”
“我還不是......別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人叫“嫂子”，肖雅還是第一次。
她想解釋，又有點說不清。
“不叫嫂子你讓人叫你啥？”
陸川飛快在肖雅耳邊說了句，而後正色道：“好啦，你們嫂子靦腆，都各忙各的去吧。”
王老虎不懂啥是“靦腆”，湊過去問肖雅：“嫂子，靦腆啥意思？”
“就是讓你滾蛋的意思！”
陸川拍他一把，王老虎嘿嘿一笑，樂顛顛地幹活去了。
“你店裏的人太有意思了。”
“拉倒吧，別看老虎實誠，鬼心眼子多的是。”
陸川騎自行車，肖雅坐在後座，加入上班的自行車大軍。
“等上完貨帶你去國營商場轉一圈，買點喜歡的東西。”
肖雅抓著陸川腰際的衣服，大聲說：“我啥也不缺，啥也不要。”
自己男人這麼累的賺錢，自己再使勁花，那像什麼話？
“沒事，咱賺錢如流水，花點沒事。”
他這話讓騎車同行的人聽到了，狠狠地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陸川渾不介意。
上貨的過程一如既往，定好數量，給錢，送貨。
因為他的用貨量增大，副食商店的上貨量也隨之增加。
“其實，這些菜應該找當地的菜農，你能省下來不少錢。”肖雅提議。
“行啊，有做生意頭腦，比我強多了。”
實際上陸川早就想到了，隻是還沒騰出功夫聯係。包括肉類，以他的用量都可以和肉聯廠直接訂貨。
“淨瞎說，我都想到的問題，你想不到？我才不信。”
“行，對你老公我有信心。”
上完貨回去，有個人在店裏等他，問過才知道，是隔壁庫房的房東。
陸川以禮相待，領著房東進單間，又給端茶倒水。
態度相當好。
可能是房東也沒想到陸川是這麼個態度，誠惶誠恐地，直到陸川忙完，坐下，他才堪堪坐下，屁股也隻搭了個椅子邊兒。
“大哥，你說你的房子出租，租金多少？”
“嗬嗬，租金，好說，你說多少就是多少。”
陸川一捂腦袋，這TM肯定是李大公子找那幫地痞整的。瞅眼前這人的模樣，他說不想給，白用，估計也能同意。
“大哥，房子是你的，你想租多少錢，也是你定。”
“你定，你定，你定肯定行！”
給一個老實巴交四十多歲男人嚇成這樣，陸川有點氣憤。
但人家可沒覺得他好說話，反而認為他是故意的。
“那這樣，我租這間房子的租金是每年三百塊，確實便宜了點。你那間比我這大點，我給你四，五百塊錢一年，你看行不？”
“用不了這麼多，真的不用！”
房東連連擺手，整得好像他倒找陸川錢似的。
“就這麼定了，你等著，我馬上數錢，簽合同。”
房東拿著一摞大團結，還有簽好的出租五年的合同，抓著陸川的手，激動得隻說一句話：“下回房租不著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