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龐大的軀體縮小成了一尺來長的一個九牛,身子一閃,直接竄到了拓跋傲羽的懷裏,好似靈猴一樣靈活。
自從在撕天獸的寶山中得到了父親的通竅丹,它的氣息漸漸地變得不同了,若深淵一樣浩瀚與大氣,不可揣度。
舟船上,漁夫嘴裏哼著陌生的歌謠,手中搖動著船櫓,在大海中顯得格外的和諧與美妙。
拓跋傲羽聽得漁夫的歌謠,身子一震,神情迷茫的走入到了船頭,靜靜迎風站立,默默聽著,心中思緒萬千。
“此生巔峰為何?”拓跋傲羽目光呆滯,突然開口問道。
船夫一愣,沒有再繼續唱歌,他思索了一會,方才道:“此生巔峰不為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生大快,何來巔峰為何一說。”
說完,漁夫哈哈大笑,臉上表情豐富,眼中露出滿足之色。
拓跋傲羽的神色更為的迷茫了,他脫口而出道:“修煉可有巔?”
漁夫是一個老者,老者聽得此話後,目光深深地望了拓跋傲羽半響,這才繼續說道:“閣下是修士吧,修煉是否有巔我不知曉,我隻知道,這天雖大,可終有盡頭,這地無垠,卻能丈量,然這天外有天,地勢無窮,我輩真能丈量?”
頓了頓,老者再度說道:“這天若是在我看來,無邊無際,其間包羅萬象,雨將落下時,風起雲湧,電閃雷鳴,春將到時,萬物複蘇,生機勃勃,夏將到時,烈日當空,風雷陣陣,秋將到時,果實累累,草木枯黃,冬將到時,白雪紛飛,嚴寒降臨……”
“然而,這隻是我等凡人所認為的天,在修士看來,這天並非無盡頭,這地並非不可量,山外有青山,樓外尚有樓,這修煉,你說可有巔?”
拓跋傲羽聞言,心中更為迷茫,不再說話。
老者似是看出了拓跋傲羽心中的迷茫,輕笑一聲,繼續擺渡著手中的船櫓,向著大海中而去。
日落之時,黃昏來襲,老者捕了一天的魚,收獲不小,唱著記憶中熟悉的歌謠,駕駛著舟船,慢慢往回走去,他的船上,拓跋傲羽沒有離開,神智模糊中,他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在老者的身上尋找到突破的契機,因為,他的右瞳莫名其妙的綻放著妖異藍光。
紅為大凶,藍則為大吉,這是機緣來到的預示!
老者的家是在海邊的一個村子,村子中有人家五六十處,修士不是很多,大多都是沒有覺醒血脈的修士,他們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七星境罷了,可就算隻是七星境,放在這村子裏,那也是極為了不得的存在。
“劉老伯,今天的收獲怎樣啊?”老者剛一回到村子,四處的鄰居都是向其詢問著一天的收獲,這村子裏的人樸實無華,彼此間相親相愛,如世外桃源一般。
“哈哈,今天的收獲不錯,足夠老頭子我一家三口吃個半月的飽飯了。”劉老漢咧嘴大笑,眼中流露出一抹興奮。
“嘖嘖,你肯定又去淵海的深處了吧,我說劉老伯啊,那深處據說有凶物出現,你還是要小心的為好啊。”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他話語中略帶關切的道。
“三愣子,你就放心吧,大伯我什麼場麵沒有見過,那等凶物見到我,說不得早就嚇跑了,況且我這把老骨頭就算給他,怕是也不夠塞牙縫啊。”劉老漢點了點頭,說著,故意挽了挽袖子,引得一群人大笑。
拓跋傲羽神色已經恢複了些許清明,他跟在劉老伯的身後,往劉老伯的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