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望著神情嚴肅的徐雷,沒有再做猶豫,狠狠地抱了一下徐雷,然後頭也不回的跟著徐雷派出的保鏢離開了徐家。

因為害怕徐家這裏會有人盯梢,徐雷特意讓徐江換乘阿豪的車子低調離開。

望著消失在夜色中的汽車,徐雷不由深深歎了一口氣。

這操蛋的人生,一點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愉快。

他現在是吃穿不愁了,但是新的麻煩陸續不斷地找上門,現在他也明白了,原來沒錢的愁,其實是最簡單的愁。

有些愁,你就是再有錢,也解決不了。

荒廢的廠區裏荒草叢生,年久失修的廠房,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玻璃,一群黑衣人散布在四方警惕著周邊的動靜。

陳泰坐在工廠中間一把椅子上,目光深沉的望向遠方逐漸下沉的夕陽不語,身旁一把無人落座的椅子更是將陳泰的背影顯得無比淒涼。

不一會,一個身穿破爛工服的中年人從外麵走了過來。

這個人雖然看著年紀不大,但是頭發卻早已經發白,長相很普通,但是一雙眼睛似乎能夠看穿人心,很是深邃。

見到陳泰暮氣的坐在椅子上,這人趕緊加快了步伐,靠了上去。

“泰哥,好久不見。”

陳泰聞言,扭過頭看著眼前這個老兄弟,一絲懷念在心中劃過。

“二明來啦!過來坐吧!”

陳泰指了指身旁的一把椅子道。

“哎!”

李二明聞聲落座。

“咱們有多少年沒有見過麵了?”

陳泰望著窗外的景色感慨的問道。

“十八年了。”

李二明回道。

“是啊!十八年了啊!還記得那年我執意要扶持王仁,你很反對,說這人行事作風太沒有底線,很容易招惹是非,我當年意氣風發,根本沒有聽取你的意見,結果後麵發生的事情,果然就像你說的那樣,王仁這人的下線實在是太低,行事也絲毫不講江湖道義,弄得京海這些年一直暗流湧動,如今我都快要埋進土裏的年級,也要受他的牽連,悔不當初啊!”

陳泰很是感慨的訴說著。

李二明聽完陳泰的訴說,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對於陳泰話語中的悔意,李二明隻有深深的歎息。

當年他們費了多少心力,才從那塊滿是泥沼的深淵爬了出來,他本以為,兩人爬出來以後,陳泰會老老實實做一個合法的商人,再也不去沾染那片泥濘。

奈何,被權力欲望迷住了雙眼的陳泰,根本就沒有想著完全放棄那片他起步的沼澤地,就算洗去了滿身的泥濘,也仍舊會時不時去那邊泥濘邊走幾步。

自以為和京海的掌權者相熟,就可以掌控京海陽光照不到的角落。

甚至貪心的想要黑白雙吃。

當時他對於陳泰的做法是非常不認同的,畢竟好不容易洗白了身份,正經生意的錢都掙不完,幹嘛還要去那泥濘地裏和一群光腳不要命的人爭搶利益。

為此,他不止一次的勸說陳泰,可是當時的陳泰正意氣風發,哪裏會聽他的勸說。

為此兩人產生了不止一次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