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太太沒被氣糊塗,她是怕老賈家的名聲毀在黃媚春手裏。
“這次一定不能輕饒了這個不要臉的破爛貨!要不咱老賈家的人會被人家戳斷脊梁骨”。
老太太用笤帚把炕拍得“砰砰”響,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人這一輩子創出個好名聲不容易,可要臭了名聲不費事,她不能眼看著老賈家的名聲就這麼毀了。
“雪梅,黃媚春這個不要臉的,把咱老賈家的名聲當成擦腚紙扔到茅坑裏了,咱就是把它撿回來,洗淨了,晾幹了,曬上幾個伏天的太陽,再拿起來聞聞,說不定還有臭味兒呢”!
賈老太太眯著眼一連抽了好幾根煙,怒火才暫時平息下去,大腦也恢複了理智:
“這件事如果就這麼算了,咱老賈家的臉往哪兒擱?你小叔小姑子以後還怎麼談婚論嫁?你得想個妥善辦法,既能收拾了黃媚春那個不要臉的,還能給老賈家挽回點麵子”。
挽回點麵子?沒聽說誰把臉丟了還能撿回來!
在沈雪梅看來,這件事眼下有兩個處理辦法:一是幹脆利索地休了黃媚春,把她像臭狗屎一樣從老賈家鏟出去,永絕後患。
二是下狠手整治整治她,讓她嚐到苦頭後長點記性。
第一個辦法看似簡單,但不一定行得通,賈文超已經被黃媚春拿捏的兩頭不剩,根本離不開她。
當事人不點頭,黃媚春就沒法休。
第二個辦法倒是很可行,沈雪梅已經完成了前期準備工作,接下來就看老太太的手段了。
“奶奶,我暫時想不出啥好辦法,您是一家之主,還是您想辦法吧”!
沈雪梅把懲罰黃媚春的事,踢給了賈老太太。
“唉!也是,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碰到這樣的事,能有什麼好辦法?還是我自己想吧”!
老太太歎了一口氣,孫媳婦正經事都忙不過來,哪裏還能讓她為這樣的破事操心,自己這不是在難為她嗎?
先把水攪渾,又把難題拋給老太太,沈雪梅覺得自己活像個陰謀家。
對付趙顯亮也是這樣,明明自己可以打電話報警,卻要操縱李玉琴當槍手,讓他們夫妻二人互相仇視,從此形同陌路。
黃媚春這事有點棘手,它牽扯到老賈家的顏麵問題,怕自己處理不好,她又把球踢給了老太太。
一邊開足火力施放技能,一邊又暗戳戳地讓別人當槍手,沈雪梅感覺自己有點不厚道。
不厚道就不厚道吧!
她又不是聖母,難道能看著別人暗戳戳地欺負自己不還手?
合理地施放技能達到目的並不丟人,死要麵子,讓別人一次次踩在腳下摩擦,那才真丟人!
沈雪梅覺得,整治黃媚春對賈老太太而言,是小菜一碟,老太太有的是辦法。
是的,沈雪梅想的沒錯,賈老太太幾支煙的功夫,就想好了怎麼收拾黃媚春。
……
賈文超和李二哥趕到派出所時,黃媚春正像揣了隻兔子一樣忐忑不安。
她猜不透誰會來撈自己,如果是賈老太太那個老刁婆子,她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如果是死瘸子,她沒有什麼好怕的。
一看到走進派出所的是賈文超,黃媚春不再忐忑,她像沒事人一樣朝丈夫翻了個白眼——看來,這件事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
黃媚春臉皮厚得像城牆。
可還沒等她舒口氣,一轉頭,看見李二哥又走了進來。
麵對李二哥,黃媚春即使臉皮再厚,也有些訕訕的,簽完字,辦好手續,她老老實實的跟著賈文超和李二哥回了家。
一走進家門,還沒等黃媚春站穩腳跟,賈老太太就一口喝住了她:“站住!你個不知廉恥的,還好意思回來,臉上蒙了幾張狗皮”?
“啪!啪”!
沒等黃媚春回過神來,老太太不由分說地甩了她兩個大嘴巴子。
那兩個嘴巴子怕是用盡了老太太的洪荒之力,她趔趄了兩下,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