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月,月圓圓,酒足飯飽隻等閑。

白玉行隻喝酒。

餘欣欣隻吃飯。

喝酒的微醺,臉紅紅。

吃飯的揉了揉肚子,打了個飽嗝。

黑貓卻拴在遠處,兩扇屏風外,無人看顧的它,喵喵叫地慘兮兮。

餘欣欣躺回椅子,方才像是在吃自助餐,風卷殘雲,大快朵頤,倒是吃了幾分飽,現在她給自己給添了茶,如牛飲水,咕嚕咕嚕。

“~嘿,瞧你模樣,虧的你餘心兒還罔顧名門哈。”白玉行道,但站都站不住了。

餘欣欣道:“白玉行,煩你以後若是稱呼我,叫我餘欣欣。”

很隨意的一句話,隨意的餘欣欣還看了看時間。

白玉行越走越近,順便拉扯了下紅羅繩,繩上綁著鈴鐺,搖人來的鈴鐺。

鈴聲鈴鈴,屋內是聽不到的,但白玉行險些步子不穩,所以和鈴聲沒關係。

他一屁股快要落地時,利索地手疾眼快,所以他是清醒的醉著,隻聽他啪的一聲,手扶在了桌子上,他兩手扶穩後,仍不敢鬆的摸索著走。

美人奪目,臉嫩嫩的分外白皙,尤其是燈光下,白玉行確定餘心兒還是餘心兒,雖然穿戴的大不如前,又不施粉黛。

“心…心?”白玉行心撲通撲通地跳,還好他臉紅是喝酒喝的。

“叫欣欣也可以。”

點了點頭,怕他誤會,餘欣欣道:“欣欣向榮的欣欣。”

“這是乳名?”

“不是,當我自個取得外名吧。”餘欣欣搖頭說道,她還編了個詞彙。

“是嗎。”白玉行不疑有他。

好一會兒,當當當,麥掌櫃敲門:“白公子,餘小姐,你們……”

白玉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深深地吐出後,道:“進。”

麥掌櫃和服務人員夥計,一如既往的輕聲低調,處理了飯菜殘餘,桌子擦得幹幹淨淨,又換了茶,哪怕茶位上一絲未動,哪怕泡著百兩銀子的茶葉。

殘餘的飯菜,碗碟筷子清理的很快,麥掌櫃留下在最後,笑容樂樂不忘尋問道:“二位貴客,還有何要吩咐的。”

麥掌櫃心提起來又落下,隻要沒出‘人命’的事情,其餘也不用他太在意。

沒等白玉行,餘欣欣哈欠連連,先說道:“那就端一碗醒酒湯來。”

麥掌櫃道:“謹遵餘小姐吩咐。”他視野是在地板上的,他不敢也不能長久盯著一個小姑娘,更何況姑娘不是一般的姑娘,她是餘府餘尚書家的姑娘,哪怕美的不可方物。

所以麥掌櫃回完話,就向著白玉行道:“白少爺您呢?”

白玉行沒有什麼要吩咐的,他身份地位不是一個掌櫃能比肩的,雖然麥掌櫃是天河樓的掌櫃,白玉行也不需要給他麵子。

“出去。”白玉行簡單明了。

麥掌櫃彎腰躬身仍然笑嗬嗬,再無多言。這個平常行事狠辣,作風手段老道的天河樓一等大掌櫃,竟然不生氣,甚至低三下四。

麥掌櫃當然不生氣,不談白玉行身份,這可是今晚花費千兩的貴賓。

白玉行就算忘了他爹是誰,他也忘不了他的銀子,所以花費多少,應得多少待遇,他清清楚楚。

房間又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