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點點頭，“你說的對，強子已經變了。”
我轉頭看了手術室一眼，苦笑一聲：“今天…就當是我還了強子人情…”
開學第一天，強子為我繳納學費，這個恩情，我不敢忘懷，這也是我拚死想要把他帶出來的原因。
如今人帶出來了，但是他自甘墮落，至於往後是生是死，我都不想再過多幹涉。
張然對我點點頭，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我很難想象張然的心情。
她親眼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從陽光般的少年墮落成似人非鬼的模樣，讓她幾年間付出的感情付之東流。
幾年的情感，終究是錯。
我隻希望她以後能夠好好生活，盡快走出這段陰霾，因為張然是個好姑娘，她值得擁有更好的人生。
兩個小時以後，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說強子過量吸食DP，雖然命撿回來了，但是身體的傷害卻不可逆。
而且不止如此，他還會被司法機關訴訟，以吸食DP的名義被逮捕。
但是，那得等到他身體康複以後。
強子的父母也在幾個小時以後趕來，我把經過告訴了他們，他們看我渾身的傷，痛哭流涕的感謝我，我也隻是輕輕擺了擺手，不想受他們如此大禮。
沒有在病房久留，趁著夜色，我和鍾華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是難過嗎？我不知道，隻是當下的心情有些複雜。
現在我坐在電腦前碼字，回想著我出醫院的那一刻，好像除了惋惜，我並沒有很多的觸動。
這一切都好像是天理循環一樣，你造的孽，百轉千回又會回到你身上。
當初強子讓張然打胎，誰又能說，現在強子淪落到這樣的下場，是不是報應呢？
總之，我對強子的情，還完了，至於多年的兄弟情分…
我苦笑一聲，也罷，就當是一並還了他吧。
我和鍾華並肩走在路上，夜色朦朧，路邊的蟋蟀偶爾叫上兩聲，倒顯得有種別樣的輕鬆。
我撇頭看了鍾華一眼，又摸了摸被打痛的嘴角，開口道：“怎麼不說話？你倒是吱一聲啊。”
“吱。”
“你是不是有毛病？”
鍾華看了我一眼，無語的搖搖頭，他腳步飛快往前走，沒一會就離我好大一截。
“你大爺的走慢點，我腿腳不利索！”
隻聽鍾華慢悠悠的說：“關我屁事！”
雖然他的話沒有感情，但是腳步卻一點點慢了下來。
我不禁嗤了一聲，一邊走一邊嘀咕道：“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我倆一前一後往家裏走去，好在鍾華家離醫院不遠，大概走了十來分鍾就到了。
鍾華看我跟著他，倒也沒有什麼表情，我知道他這人嘴硬心軟，厚著臉皮直接往衛生間走去。
隨意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
好家夥，這不躺還好，一躺下，感覺渾身上下沒一塊地方不疼，骨頭都像散了架一樣。
我齜牙咧嘴，沒過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的正迷糊，我隱約聞到了一股藥味，而且還胳膊還感覺清清涼涼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