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一鳴和左成熙等人襲擊遊輪的那天晚上,周雲揚正在掏鑰匙開單元的防盜門。
他家住在一個環境和交通都還算不錯的電梯公寓小區裏,十一樓。周雲揚回到家裏的時候,屋子內黑漆漆的一片,父親也不知道是出差還是忙應酬,反正他好幾天沒見到父親回家了,周母不是加班就是肯定又跑出去打麻將了,他放下自己的挎包,看著空蕩蕩的客廳,也搞不明白自己是什麼心情。
大晚上的肚子有些餓,他去廚房看了一眼,還有點剩菜剩飯在灶台邊上用保鮮膜蓋著,稍微熱了熱給自己吃,解決完夜宵又舒舒服服洗了澡,衝了衝今天打籃球留在身上的汗跡,等東搞一下西弄一下把這些事情都做完以後,已經11點過幾分了,明天還要早起,周雲揚就想打一把英雄聯盟然後上床睡覺,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坐下來打開書桌上的電腦,他突然感覺到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或許是錯覺吧,他也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樣的一種異常感覺,硬要形容的話,好像是左手的中指上麵閃過一點很淡的白光,然後被極其輕微的電流觸到,那股感覺從中指指尖一直流進來經過手掌和前臂,沒入手肘的位置消失不見。
那電流般的異樣轉瞬即逝,他奇怪的反反複複看了幾遍自己左手的手掌,然後無奈地想,是錯覺吧,這大晚上的,空氣裏哪可能來什麼靜電反應。
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自然也是轉頭就被他拋在腦後忘了個一幹二淨。
打完遊戲上床美美地睡了一覺,周雲揚嘴角帶著笑容,很快墜入夢鄉,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好事。
偏偏他睡著後過了一會兒,轟隆的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周雲揚本來睡得迷迷糊糊中正香,美夢剛開了個頭,猛地被吵醒,在黑暗的房間裏睜開眼睛,窗外雷聲密布,不知何時下起了瓢潑大雨。
這聲驚雷生生把剛剛睡著的他給吵醒了美夢,他有些無奈地坐起身來揉了揉頭,聽見屋裏好像在悉悉索索的雨聲中傳來有關門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他爸還是他媽剛剛好回家,他有些煩躁,倒下去裹好被子想繼續睡他的覺,在床上接連翻了幾個身,窗外雨篷滴滴答答地直響夾雜著雷雨淅淅瀝瀝和轟隆隆的雷聲,吵得他莫名地心煩,竟是有些睡不著了。
他再次坐起來,借著手機屏幕的光,找到煙灰缸和煙盒打火機,點了一根手機就在身邊亮了起來。他看了一下,居然是葉怡然的短信,說,好大的雨,我被吵醒了,睡不著了。
他抽了一口煙,在手機短信上打字回複她:“……睡不著給我發短信做啥子。”
過了約莫半分鍾,葉怡然的短信簡短地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周雲揚就回了她句:“別亂想了。不行用衛生紙塞下耳朵,早點睡,明天還要上課呢。晚安。”
他這麼發出去的時候,剛好她的短信發過來:“我好像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周雲揚感覺有了一點聊天的興致,反正也睡不著,就問她,什麼樣的聲音?
葉怡然說她也說不出來,好像有人說話的聲音,有爆炸的聲音和槍聲,有人大聲慘叫的聲音,周雲揚就笑她,說你這是做夢了,最近看什麼美國大片了吧。
兩個人有的沒有的扯了一會兒,雨聲漸漸小了起來,葉怡然也好幾分鍾沒有回短信過來了,周雲揚估摸著是在手機那頭睡著了吧,自己也困意上襲,倒下去沒幾分鍾就睡著了。
睡醒之後他像往常一樣穿衣服吃早飯騎車去學校,因為昨晚市區局部雷陣雨的原因,地麵上還殘留著很多積水,風也比平常的早上要稍微寒冷刺骨一些。
周雲揚進去教室的時候小臉被冷風刮得煞白煞白的,還沒有恢複正常的顏色。走到自己的座位跟前,葉怡然對他友好地笑,讓他進去。
他剛坐下,手機震動了幾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上麵的老師,放下挎包之後悄悄地把手機拿出來,是張誠發給他的短信,“昨天晚上擼多了吧?”
這都什麼跟什麼?他無語地翻個白眼,想象得到自己損友的那副嘴臉,覺得大早上的和他瞎扯淡純粹沒有那個必要,就一個字也沒回他。
今天是開學的第二周,按照六班總統李建sama的政策,半個月換一次座位,這周過完就該換新同桌了,周雲揚覺得反正和誰挨著坐在一起都無所謂,所以也不是特別的關心這個事情,倒是張誠和王磊這一對哼哈二將上早課之前在QQ上麵對他大呼小叫的直起哄。
頭天晚上沒有睡好導致周雲揚上英語早課的時候都一直窩在座位上,一臉病懨懨的,眼皮子直打架,有好幾次老師下來巡視他們背課文的情況,葉怡然看見他在那裏一副快睡著的樣子,都是出於好心趕緊悄悄地打醒他,這樣痛苦地熬過了40分鍾的早課,周雲揚反而覺得更加難受,就趁著下課叫了那兩個SB所,小聲地問他們身上帶煙了吧?
王磊就從身上掏出一包玉溪來遞給他一根,旁邊張誠滿臉奇怪地問他:“臥槽不是吧,周哥,你TM晚上擼了幾次啊?”
“滾啊。”周雲揚瞪著眼罵他,接過王磊的火機點燃,之後也懶得和他廢話什麼,沒再說話,抽了一根煙,他這才感覺精神好了些,又往嘴巴裏塞了顆口香糖,嚼著回了教室。
雖然他們學校不算什麼很優秀的中學,但是校規畢竟在那裏,周雲揚他們三人雖然囂張叛逆,也不至於抽完煙大搖大擺地回教室上課,一不小心會被老李查水表的,班上有幾個比他們還跳的家夥已經被老李給狠狠地收拾了幾頓。
回去路過講台的時候周雲揚從課任老師身邊埋著頭過去,感覺有些心驚肉跳,好在什麼事也沒有,回到位置上麵坐下來,葉怡然卻突然對他說:“你抽煙了?”
他煙癮不是很大,平時在學校的時候也很少抽,葉怡然這麼問他,倒是嚇了他一跳,之後他才承認道:“恩。”之後葉怡然也沒和他說什麼,繼續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