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微微兩隻手都攥得緊緊的,指甲陷入掌心,紮出一道道指甲印。
沈千雪不停的安撫著她,生怕她情緒太過激動,身體會出事。
“張姨,這麼欺負我女兒,很好,當我何家沒能耐了是嗎?”梁佳欣忍不住就開口嗬斥一句。
哪怕是在內地,以何家的地位,想弄死他們,也是分分鍾的事。
這麼對待她女兒,是怎麼敢的?
徐微微顫抖的手,想要打開包包,好幾次都打不開那顆平時輕易就能打開的金屬扣子。
包包裏,裝著徐微微跟何家的親子鑒定書。
終於,她打開包包扣子,捏出一個文件夾。
“啪——”
扔到養母麵前!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我跟你們,有血緣關係嗎?”
“啊!”
一聲大吼,似乎發泄著這些年來壓抑許久的情緒!
沈千雪心裏特別替她難過,原以為,她的童年已經足夠不幸,跟徐微微比起來。
不!
跟何微微比起來,又是何其幸運,至少她還有親生母親一路陪伴她成長。
何微微,生來就顛沛流離,猶如風中浮萍,哪裏都不是她的家。
可想而知,她的內心,何其淒苦無依!
想到這裏,沈千雪抱著她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氣,似乎給予她更多的溫暖。
麵對鐵一般的事實,養母低著頭,無話可說。
“現在,還說我是你親閨女嗎?”
“從今往後,我姓何名微微,跟你徐家再無任何瓜葛!”
憤怒之下,何微微雙肩都在抖動。
“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人,為了自己的欲望,對一個繈褓中的嬰兒下手,你還有人性嗎?”
梁佳欣又抹了一把眼淚,她眼裏那抹疼惜,何其濃鬱。
她走上來質問這個曾經的保姆。
“現在,你還不說實話嗎?”
養母抬起頭,眼神凶起來:“有什麼好說的,我沒有錯,錯就錯在,你們這些資本家,為富不仁,憑什麼你們可以掙那麼多錢?”
“我們那麼辛苦,卻享受不到任何榮華富貴,而你們這些資本家,一個個吃的肥頭大腦的,賺我們窮人的錢,奴役我們這些從鄉下進城打工的苦命人。”
養母扭曲的發泄著內心的不甘。
她恨隻恨棋差一招,差一點,就可以坐享榮華富貴。
從此,再也不用呆在這窮山溝裏,沒日沒夜幹著體力活。
她,也可以像所有的富家太太一樣,過著精致優雅的生活。
梁佳欣氣的差點暴走,她那麼溫婉知性,都破防了,可想而知,是何等的憤怒!
“你——”
“我何家哪一點對不住你們這些下人?”
“我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下人對待過啊!”
“收起你的惺惺作態。”養母聲音尖銳:“我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然後,她一把掙脫保鏢的控製,跑到徐大年麵前。
“還不動手?準備等死嗎?”
徐大年隱居在此三十年,從未與人起過爭端。
今日,紙已經包不住火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麵對養母的催促,徐大年閉上眼睛。
他的聲音傳出來:“微微,你就一點都不念及咱們之間的父女情嗎?”
何微微:“你不是我父親,你們就是一群強盜!”
“我在這個家,快樂過嗎?你們當我是你女兒過嗎?”
養母:“還跟她廢什麼話,再不做決定,等著警察來抓我們嗎?”
“唉!”徐大年深深歎息一聲:“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心狠手辣幾個字,話音剛落,他睜開雙眼,變得猩紅嗜血。
“翠萍,去請老夥計們,出山!”
“好!”張翠萍聽到賊公這麼說,瞬間邁出步伐。
健步如飛!
哪裏是個普通農婦能擁有的本領?
“幹什麼?”
“你還想打我們的主意?”
“各位,對不住了!”
沈千雪想到一種可能,窮山惡水出刁民,上次去奶奶家出殯,差一點就被一群所謂的鄉下親戚給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