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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萬夠嗎?”
“什麼?”
“買你的人和心。”
“……”
李難言一巴掌拍在程冶的腦門上,用一種複雜而詭異的眼神看著他,然後表情逐漸變得悲傷,哽咽道:
“兒子,你別嚇爸爸啊,進個精神病院,你這病怎麼更嚴重了?”
他抽了抽鼻子,又一把抱住程冶的腦袋,聲淚俱下地喊道:“兒子,相信爸爸,無論多少錢,爸爸都會治好的你的!”
“操!滾你丫的!”
程冶一記上勾拳把他按在車窗上,嫌惡地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李難言搓著臉,翻了個白眼道:“媽的,明明你自己戲精附體,現在我陪你演,你又不樂意,真難伺候。”
程冶瞥了他一眼,抽著煙稍微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
“咱倆誰爹誰兒子?”
“我爹你兒子!”李難言脫口而出。
“……”
程冶無聲的笑了笑,哎了一聲,道:“真是乖孫兒!”
李難言:“……”
他臉色變了又變,十分無語地罵道:“這他媽怎麼回答都是我吃虧!”
“吃虧是福!”
程冶義正辭嚴地說了一句,然後拍了拍方向盤,說道:“乖孫兒趕緊開車。”
“X你奶奶的。”
李難言嘰裏咕嚕地罵了一串,最終還是一臉憋屈地擰下車鑰匙,憋屈道:
“坐穩了,爺爺!”
車子緩緩駛離,程冶落下車窗,靠在窗口上抽煙。
煙霧模糊了他的輪廓,陽光透進來,將他的側臉鍍上一層金色,睫毛垂著,有幾分內斂地脆弱。
他從後視鏡裏,看著身後漸行漸遠的精神病院,牆上那塊燙金牌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刺的他眼睛有些發痛。
終於是離開了。
可程冶心裏卻沒有多麼開心,反而憋著一口氣,沉甸甸的,墜的他難受。
一個正常人,與一群精神病朝夕相處小半年,雖然現在出來了,但他還是“正常”人嗎?
“李難言。”他忽然喊了一聲。
李難言瞥他一眼:“何貴幹?”
“你這車真醜啊!”
程冶把想的話憋回去,感歎道:“好好的邁巴赫GLS,你非得給它改成熒光綠的皮,你什麼癖好?”
李難言頓時臭臉,喊道:“……幹你屁事!老子樂意!”
“哈哈哈哈哈……”
程冶仰著頭大笑,後腦勺抵住座椅,脖頸向後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他的笑聲有些奇怪,像是逼自己刻意發出的,笑的一點兒都不自然,裏麵沒有高興,反而充斥著一股發泄和嘶吼的意味。
“……”
李難言毛骨悚然地看了他一眼:“程兒,你怎麼了?別嚇唬我。”
程冶突然就閉了嘴,笑聲戛然而止。
車子裏瞬間靜默,隻有偶爾的石子飛濺的碰撞聲。
李難言被他一驚一乍的樣子嚇住,差點兒就想打方向盤,掉頭把他送回精神病院去。
他欲哭無淚道:“不是,你真別嚇唬我。”
程冶抹了一把臉,道:“沒事,就覺得突然出來了,挺高興的。”
“……”
李難言無語,你那他媽是高興嗎?我怎麼覺得你比進去之前更瘋了點兒?
但他識趣地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怕程冶一不順心給他開個瓢兒,又得喜提病房一月遊……
“你要去哪兒?”李難言岔開話題道。
“不知道。”
“不然先去我家住著?裏麵沒人。”
程冶不置可否。
李難言見他這副樣子,也有些心酸:“受苦了。”
“還行。”
程冶彈了彈煙灰,語氣不甚在意道:“在裏麵除了吃藥,還能每天看戲,看那些精神病和醫生鬥智鬥勇,偶爾還能暴起砍個人什麼,就挺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