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還在試圖將那些零散的記憶連接在一起,形成一個合理的邏輯結構。
然後,他一閉眼,腦海當中就浮現出各種各樣的表情,有微笑的,有憤怒的,有俏皮的,有傻乎乎的,有五顏六色的,有小星星的,有泡沫狀的,有中南美風格的,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
他試圖忘記她,忘記她,忘記她從何而來,忘記她彈奏的樂曲,隻覺得耳畔仿佛響起她的嬌笑,明明還是那麼年輕,嗓音也很悅耳,但總給人一種勸酒的感覺,不禁讓他想起劉望,想起他鞋上沾著的那些東西。
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個晚上,好不容易睡著,他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他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些什麼,腦海中,剛剛還說讓他去喝一杯的她,此時卻像是沒入了雲端。
還有兩個鍾頭,他就要起床去工作了,手機不停地響起,顯示著六月十一日的到來。要做的事真多,一件件來,他望著那一片空無一物的日程表,心情是輕鬆的,也是忐忑的。
是不是少了什麼?現在想想,好像也沒錯。他微微眯起雙眼,盡量讓自己平靜,握著手機的手上,卻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把張天和劉望都喊了過來。
昨晚我喝多了,頭痛得要命。張天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不要跟我提那裏,聽著就讓人作嘔。”劉望說道。
他說要去看看吳夢夢,可他們卻不肯陪他,於是,他便獨自離去,手上捧著二十朵白色的玫瑰花,以及幾朵黃寶石製成的花朵。
“送給我?”吳夢夢看到桌上的花束,頓時開心起來。
他微笑著點頭,心裏有些不安,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情緒。
“多謝!”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白玫瑰?她開心極了。
“我覺得你和白色薔薇挺般配的。”
原來,他一直覺得,玫瑰應該是女性的專屬,可是,象征愛情的紅色,似乎並不適合他。他在店內走來走去,看見漂亮的就挑了一個,至於那個黃色的小星星,反正是個鮮花店,他也就沒有多說。
她笑著說,“你是如何猜到我20歲的?”
他露出一絲微笑。
真是個巧合,二十支鮮花剛好可以打包,不能大也不能小。倒不是他刻意讓她對自己有好感,隻是單純地感覺到了一種命中注定的感覺。他心中歡喜,隻是不能表露而已。
吳夢夢在休息區放下了一束花,又叫蔣依依去另外一桌招呼客人,而席蒙,陸芙,輪流陪著任飛聊天。
他看見她在各個餐桌之間走動。
她的發型還是那個樣子,打扮還是那個樣子,就連說話的語氣,臉上的微笑,都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霸氣。今晚,酒館裏麵的顧客格外地多,大多數時候,都是任飛一人負責,這次,卻是蔣依依腳步輕快地進入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