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非行活著的時候,堅定的認為自己是個直男。至少,他的性格是直的。性取向是不是直的這件事,他就不強求了。
人間活了三十年,成年後除了學習A片外,就沒別的深入交流了。
他來這地府也有些莫名其妙,畢竟是意外觸電身亡的,不算什麼驚世駭俗的死法,但魚非行認為自己一來麵試兩次就能做閻王,真挺酷的。
不過,他不了解北冥淵為啥會因為一個令牌讓他做上了閻王。就正如他摸不清楚工作一樣,他也摸不清對麵姬旦對自己的感情。
很難說是什麼樣的情感,魚非行也不好意思問,他這個曾經究極社恐的職場打工人,連妹子的手都沒牽過,哪裏好意思厚著臉皮問姬旦是不是想睡他。
“你來找我有啥事?這麼晚了,咱們孤男寡男共處一室,怪奇怪的。”
姬旦坐他麵前,他一向麵無表情,聽見魚非行的話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魚非行看出他心情不佳關心詢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事,就問問你今天工作情況,”姬旦看著魚非行,自己坐到昨天的椅子上,“大帝叫我來每天記錄。”
魚非行立馬坐直身體,配合姬旦工作:“哦,也沒什麼,就是在東方忘川河發現了一些屍體,我命令黑白無常把屍體搬岸上,還有小鬼們把屍體搬回來——”
“除此之外嘛,猜測這些死鬼是酆都大帝殺得。”
姬旦聞言點頭道:“分析得還行,除了這些,那些鬼身上的傷口有無發現?”
魚非行謙虛道:“在這些方麵我實屬外行了。”
姬旦:“屍體呢?”
魚非行:“北冥淵剛傳音,想吃屍體,送回去了。”
姬旦剛打算寫的手頓住:“……”
“怎麼了?”
“大帝…他沒這胃口。”
魚非行感覺自己要長出新的腦子了,他意識到問題很大,閉上眼睛迎接狂風暴雨。
他沉默許久,再開口時姬旦聽見他聲音顫抖:“……所以,他說我拿走了他吃的東西,是因為什麼?”
姬旦看著瑟瑟發抖的魚非行,臉上無悲無喜:“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大帝想吃的東西,你不會想知道的。”
魚非行感覺姬旦語氣裏充滿了對酆都大帝的嫌棄:“更多的時候,他是喝醉了亂說話罷了。”
“真的假的?”
魚非行不信,酆都大帝喝酒都能喝醉,這得喝多少酒?
難不成是他那兩位夫人跟他和離了?
“我為什麼要騙你,”姬旦瞅了他一眼,“你先顧好自己吧,別被酆都大帝給宰了就行。”
魚非行撓了撓頭,他自然清楚那些屍體送到北冥淵麵前,一群小鬼跪在地上大喊:“閻王大人派我們將屍體送來,大帝您請吃!”
這樣的情景讓魚非行打了個寒顫:麻了,他要被北冥淵宰了。
“……姬旦,我要是死了,你會想我嗎?”
“你已經死了。”
“餓死的話都會死上加死,更別說北冥淵親手終結我。”
姬旦聽見這話,脫口而出:“不會的,不會讓你死的,至少我不會。”
魚非行也沒想過姬旦會這麼說,當場怔住了,姬旦也意識到方才失態:“我剛……抱歉,嚇到你了。”
姬旦這鬼雖對他脾氣古怪,但關鍵時刻對他蠻好的。魚非行有些感動,至少姬旦是看好他的,信任他的。
魚非行生前,他的爹媽早早去世,他獨自在社會中摸爬滾打長大:“謝謝你姬旦,除了我爸媽,沒鬼對我這麼好過。”
“不用謝我。”
姬旦起身打算離開,魚非行有話想問他:“姬旦,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