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杜雲鶴先是換了衣服去浴室洗了個澡,等到洗漱完成後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到了床邊,隨後他身子直直的倒在了床上,柔軟的床鋪使他的整個身子都陷了進去,聞著被子上屬於自己的味道,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他想如果媽媽還活著就好了。
希望今晚媽媽可以來夢裏看我,杜雲鶴就這樣想著便深入了睡眠。媽媽確實來到了他的夢裏,不過是媽媽倒在血泊中的樣子。
杜雲鶴是被夢境驚醒的,他猛地坐起身來大口的喘息著,額前的幾縷碎發被浸濕的很徹底,正往下滴著水滴,他的睡衣也早已被汗液浸濕,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被夢魘束縛著,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他總有一天會讓那個男人付出代價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杜雲鶴就這樣坐在床上緩了一會,他看向窗外天已經蒙蒙亮,他也沒有心思再繼續睡覺,他將身上這身已經被汗液濕透的睡衣脫下扔進了洗衣機,隨後自己也進了浴室,他仰著頭站在花灑下任水衝刷著他的臉,試圖衝刷掉他腦海中的那場噩夢。
......
幾天後杜雲鶴身穿一身深藍色西裝,驅車趕往花店買了一大束康乃馨,他將這一大束花放在副駕駛上用安全帶勒住,確保它不會因為刹車而突然掉下來後便驅車趕往郊外的那片墓地。
今天可能是因為要去見的是媽媽所以路上格外的順暢,他從小到大走過最好走的道路便是去見媽媽的路上。
沒過多久便到了該下車的地方,他抱著一束花緩緩的走到了那片媽媽休息的地方,他媽媽最喜歡安靜的地方了,所以他將他媽媽安葬在一個角落裏,他看著那個墓碑上的照片,那個與他有八分相像的臉,照片上的那個笑著女人還維持著年輕的樣貌,她的臉上比杜雲鶴多了一份柔和。
杜雲鶴將那束花放在墓碑前,將手插進兜裏,他下意識的想掏出一支煙來點上,但是在手觸摸到煙盒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他媽媽可能不會想要看到他抽煙的樣子,所以他維持著將手放在兜裏的動作。
他開始跟他媽媽講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最近他有在按時吃飯,按時休息,他開的公司也走上了正軌,他現在做飯也很好吃了,好想讓媽媽再吃一次他做的飯,記憶中他第一次做飯就是做給媽媽吃的,那時的他才五歲,他踩著小凳子在灶台前忙活,但是那頓飯做的很糟糕。後來他小心翼翼的將裝著食物的飯盒遞給坐在病床上的媽媽,當時的媽媽笑的很開心,她將他這一生做的最糟糕的一頓飯吃的一幹二淨。
“媽媽我好想你。”不知道你在那邊有沒有受委屈。杜雲鶴蹲下抱住墓碑,眼眶濕潤。
轉眼間太陽已經要落山了,跟媽媽敘舊的時光過的總是很快,他站起身來打掃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塵土,又為他媽媽的墓碑掃去了落葉。“媽媽我下次再來看你。”他這樣說著便轉身要走卻發現遠處有一身影非常的眼熟,等他仔細看清後才發現那人正是林萊,杜雲鶴走到身旁的那個草叢後藏身。
林萊今天的樣子與杜雲鶴所收到的消息不太一樣,他今天並沒有帶著口罩帽子,他也抱了一大束花來,將那束花放在一個墓碑前方,似乎也是來看某個重要的人的。
杜雲鶴就這樣躲在草叢後觀察著遠處的那個身影,沒過多久又來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走到林萊身後,兩人似乎有些不愉快,他們在爭吵著,但是因為距離問題杜雲鶴聽不見對方在爭吵什麼。
隻見那個陌生男人將林萊打暈扛在肩上扔在一棵樹後的那個黑色的車上,隨後那個男人轉身上了駕駛位驅車遠去。
杜雲鶴同樣想搞清楚林萊身上的謎題所以他小跑著跑到車上驅車跟著前方的那個黑色的車,他遠遠的跟在那個車後方,保持著安全距離這樣就不會發現,隻見那個車行駛的地方越來越偏遠,待到前方那個車停下的時候天已經黑的很徹底了。
杜雲鶴看著車窗外這樹木橫生的地方,他將車停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現在天這麼黑,也沒有路燈,所以基本上是不會有人發現他的車在這裏的。
杜雲鶴隨後下車四處環視了一下,唯一有燈光的地方就是剛剛那個男人扛著林萊走進的那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