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歸德府城已被闖軍占領,城頭上闖軍的巡邏兵丁來往不絕。大夥走到近前,隻見城門口的兵丁盤查十分嚴格,好在這些商人在這條道上是常來常往的,和城門口的這些兵丁早已打過多次交道,所以交了好處費之後,兵丁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就放行了。
進了城之後,隻見城內地勢為龜背形,向南側傾斜,93條街道形如棋盤,筆直的中軸大道貫通南北門,而根據五行相克相生的理論,東西兩門相錯。東門偏南,西門偏北,錯開一條街道。城內有水井、廁所為梅花瓣形,構思巧妙。建築多為走馬樓和五門相照的四合院形式,院落鱗次櫛比。雖然此城經過幾度攻守,城內如今已是百業蕭條,但眼前仍有一些商鋪和酒樓正在營業,隻是滿大街站滿了瘦骨嶙峋的乞丐顯得頗不協調。根據我在後世得到的曆史知識,闖軍每打下一座城池,必開倉放糧以賑濟饑民,但是現在看來,一兩次救濟對於廣大饑民隻是杯水車薪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根本問題是土地問題啊”,我暗自歎息著。
大夥在城內安排好過夜的客棧,商人們都忙著分頭把各自貨物送到相應的目的地,並采辦帶回鎮上的貨物。第二天一早,大夥出城返回,幾十輛大車上已經滿載了與來時完全不同的貨物,最前麵的大車上依然是插著“中華鏢局”的小旗。
三天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麵鏢旗起了作用,車隊竟然一路平安地回到了鎮上。收到了100兩酬金,拿出20兩銀子給兄弟們分了,二十位兄弟每人分得1兩。兄弟們都樂得眉開眼笑,紛紛嚷著要再接一趟鏢,彷佛前幾天遇到的驚險不曾發生過。
回到駐地,鄉親們都圍上來問長問短,兄弟們添油加醋地把打退流寇的情況給大夥說了一通。聽到我們竟然以零傷亡的代價就把好幾百的流寇給打退了,鄉親們都驚訝不已,再加上聽到兄弟們這一趟鏢就每人分到一兩銀子,膽壯的紛紛要求加入鏢局,我正愁人手不夠,當即表示歡迎,這樣鏢局就有42個人了。
現在是農曆十一月上旬,天氣已經頗為寒冷,鄉親們的衣服褲子都早已破爛不堪,根本無法禦寒,兄弟們商量了之後就買了幾架紡機和大量棉花,花費了15兩銀子,請鄉親們自己動手紡成棉布,給每人製作了一套棉衣和棉褲。大夥穿上了暖和的衣褲都樂得合不攏嘴,孩子們大都是頭一回穿上新衣服和新褲子,高興得直跳腳。又從鎮上買回來30石粗糧,花費了58兩銀子,加上大夥收藏好的將近50石晚稻,可以維持到明年五月中旬,另外現在還剩7兩銀子。
接下來是訓練兄弟們投彈,不但要能扔得出去,而且至少要投到50步遠,並且落點還要有一定的準確性。幾天之後,兄弟們的投彈水平就都達到了我的要求。再接下來,我要改進手雷的殺傷威力。
我請兄弟們幫助我一起開采了一些鐵礦石以及石灰石,並燒製了大量的焦炭,我又在鎮上買了牛皮自己縫製成鼓風機,然後在土製的窖裏裝入鐵礦石、焦炭、以及做為熔劑的石灰石,在土窯底部放入焦炭做為燃料,並用牛皮鼓風機從下部的風口吹進1000~1300攝氏度的熱風。裝入土窯中的鐵礦石,主要成分是鐵和氧的化合物,在高溫下,焦炭中和鼓風機的噴吹物中的碳以及碳燃燒生成的一氧化碳將鐵礦石中的氧奪取出來,得到鐵,這個過程叫做還原。鐵礦石通過還原反應煉出生鐵,鐵水從出鐵口放出。鐵礦石中的脈石、焦炭及噴吹物中的灰分與加入窯內的石灰石等熔劑結合生成窯渣,從出鐵口和出渣口分別排出。煤氣從窯頂導出。
然後把製得的生鐵熔化之後倒進模子,做成細小而尖銳的鐵片,把其餘生鐵經過簡單的鍛打和簡單的熱處理之後倒進模子做成手雷的外殼,在外殼上特意做出一道道十字交叉的刻槽,這在後世叫做預製破片,目的是增加爆炸後產生的破片數量以提高殺傷概率,然後把尖細鐵片和zha藥裝進外殼,裝上引線,點燃投出去,隻見鐵製彈片如雨般紛飛,20步半徑內的目標悉數被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