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做的200個手雷,上次走鏢被我用掉7個,現在還剩193個,經過更換鐵殼、添加尖細鐵片、更換引線的一番改造,重新得到193個手雷。然後我又連續忙了好幾天,製造zha藥和手雷零部件,又製造出200個手雷,這樣一共有了393個手雷。這就到了十二月初,兄弟們一看武器造好了,就都吵著要再走一趟鏢。現在鏢局連我在內一共有43個人,勉強可以威懾小股流寇。
第二天,我和兄弟們來到鎮上,很快就爭取到十幾家商戶的貨物押運工作,談妥酬金100兩,用我的76畝田做抵押,把貨物從鎮上送到歸德,再把回程的貨物送回鎮上,再付款。
兩天之後起程,我和42個兄弟,加上商人和車夫,總共一百幾十人和幾十輛大車,浩浩蕩蕩向前開去。兄弟們每人配發了9個手雷,我自己則帶了剩餘的15個手雷和那把斷刀,以及不到7兩的銀子。
出了鎮子,我把“中華鏢局”的小旗插在第一輛大車上。沿途都是饑民,有幾個膽大的就上來向我們討吃的,這次我們攜帶的幹糧比較充足,所以我趕緊動員兄弟們把多餘的幹糧分給這些鄉親們。這下不得了,饑民們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烏壓壓把我們圍得水泄不通了,無數根柴禾棍一般的細胳膊伸向我們討要吃的,人人幹枯的眼睛裏都重新充滿了熱望。片刻之間,多餘的幹糧就被一搶而光,絕大多數饑民沒有得到幹糧,紛紛跟在車隊旁邊,但是咱不能離開車隊去附近的鎮子購買糧食發給這些饑民啊。大夥悶悶不樂地往前走,走了很遠才逐漸擺脫了饑民的跟隨。
接下來陸續遇到了幾股流寇,都是幾百人規模,流寇們輪番上來試探之後,發現我們的火器比較厲害所以不敢硬拚,我看對方也是窮弟兄所以也不想多造殺戮,因此雙方都是點到即止,並沒有造成死傷。我知道對方退走並不是怕我們而是不想與我們死磕,但是兄弟們見流寇退走了還是很有成就感的,情緒都高漲了起來,一路上有說有笑。
兩天之後,車隊順利到達了歸德府城,大夥照例是首先安排好過夜的客棧,然後商人們忙著分頭把各自的貨物運到相應的目的地,並采辦帶回鎮上的貨物,兄弟們則自由活動。我看天色尚早,就邀了幾個兄弟在城內閑逛。城內饑民仍然很多,但是路上遇到的一隊隊闖軍士氣極為高昂,紀律嚴明,闖軍也是窮弟兄,我身邊的幾個兄弟看了都直誇好。我從後世曆史知識得知,此時的闖軍連戰連捷,已經消滅明軍在關內的最後一支野戰軍,導致明軍統帥孫傳庭戰死,並已攻克西安,目前正在渡過黃河進入山西,兵鋒過處摧枯拉朽,加上此時的闖軍已明確提出了奪取天下的戰略目標,因此極力約束軍紀,所過之處民心歸附,闖軍形勢可謂一片大好。
第二天一早,大夥出城返回,幾十輛大車上已經滿載了與來時完全不同的貨物,最前麵的大車上依然是插著“中華鏢局”的小旗。三天後,車隊順利抵達鎮上。收到了100兩酬金,拿出42兩銀子給42個兄弟們分了,兄弟們都樂得眉開眼笑。加上之前的不到7兩,這樣我手上就有了不到65兩銀子。
這趟走鏢,沿途饑民的淒慘景象給我的印象深刻,所以給兄弟們分完了銀子,我趕緊買了5石粗糧,花了10兩銀子,請兄弟們和我一起,沿路招呼饑民領取糧食。很快饑民們就一傳十十傳百地圍上來了,紛紛舉著細胳膊討要糧食。我大聲說:“鄉親們不要著急,我保證每個人都能領到糧食。”然後我請大家排好隊,請兄弟們幫我維持秩序,幾個兄弟把住隊尾防止重複排隊領糧,並清點人數,總共有1600多饑民,計算下來能夠發給每人3兩粗糧。在發糧食之前,我大聲對排成隊的饑民們說,等會兒領到糧食之後,有願意加入我們鏢局或者農墾團的過來報名,我們保證每天的口糧。結果饑民們領完糧食之後,無論男女老少全都不肯離開,都願意加入我們。我一看這不行啊,按照最低糧食定額,這1600多人平均每人每天需要3.5兩糧食,也就是每天消耗大約6石糧食,而現在我手上隻有不到55兩銀子,可以買28石粗糧,算上剛才發放的5石粗糧,一共是33石,僅僅隻夠維持這1600多人6天的口糧,另外目前的田隻有76畝,將來早稻的收成大約是200石,也隻夠這1600多人35天的口糧,而鏢局眼下也隻能接受一二百人。無奈之下我隻得對大夥說:“鄉親們,我們能力實在有限,所以隻能夠接受三四百人”。可是饑民們都不肯離開,其中有很多老人和兒童已經餓得快不行了,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上旬,地裏的野菜幾乎沒有了,如果我們拒絕接收他們,那麼他們當中的許多人肯定熬不過這個冬天,鄉親們必須抱成團才有生存的機會。所以我考慮了一會兒之後,決定全部接受這些鄉親們,把他們組織起來進行生產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