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芸半閉著眼,倒在惠親王懷裏,她就知道朱辰這貨會這麼說。
英國公手握十五萬西山軍機大營,手上不缺兵權。
她交出虎符,於他有百利而無一害。
老皇帝臉色陰沉,仍是一言不發地盯著靠在惠親王懷裏的陸曉芸,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朱煜早不說交出兵權,晚不說,偏偏要在他將政務交到朱峙和朱辰手上之後再說,搞得他如今騎虎難下。
這兒子,就不是個東西!
這時,薑太醫背個藥箱匆匆從外麵趕了進來,一看到整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在惠親王懷裏,且嘴角掛著血的“安王”,胸口和地上又是一大片血跡時,額頭青筋忍不住抖了三抖。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看不出來嗎,那根本就是安王殿下自個兒在身上嘴裏備了魚漂血囊,被他咬破了好嗎!
人狠話不多,說的就是安王!
早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當場吐血,那“刺客”及其後麵的人能不死一批?
薑太醫正要給老皇帝請安,老皇帝倒也沒拿喬,擺了擺手對他道:“先給安王看傷。”
薑太醫隻好抓過陸曉芸的手把脈,同時朝“安王”看了過去。
陸曉芸朝他眨了眨眼。
薑太醫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早知道他應該老老實實向皇帝交代,那箭沒有正中安王的心口,而是射偏了半分。
如今,反悔也來不及了,就是不知道安王這尊神又在打什麼主意。
“薑太醫,如何?”老皇帝沉聲問。
“回皇上的話,安王殿下此次身受重傷,心口中箭,如今才醒來不過短短五六天時間,傷口又裂開了,此刻身子撐不住也在常理之中。”
陸曉芸暗暗給薑太醫豎了個大拇指。
“那還不扯開他的衣服,看看傷口如何了?”老皇帝下令。
臥槽,狗皇帝要當場驗傷?
如今當著眾人的麵坦胸她已經不怕了,反正沒長那兩坨軟綿綿的肉球。
可關鍵傷口好得連疤痕都沒有了呀。
這老天爺啊,有時盡幫倒忙。
陸曉芸和薑太醫二人對視一眼。
薑太醫道:“皇上,安王殿下這傷隻能細細休養。”
陸曉芸“掙紮”著從惠親王的懷裏起來:“父皇,兒臣也想替父皇分憂,奈何這身子不爭氣。”
薑太醫眼皮翻了翻。
“薑太醫又囑咐了兒臣這兩三年內不能動武,所以懇請父皇準兒臣所請。”
說著把掉在地上的虎符又朝老皇帝遞了過去。
薑太醫一個激靈,他啥時候說過安王兩三年內不能動武這樣的話了?
他怎麼不記得了?安大王爺如今生龍活虎的,能打死一頭牛好嗎。
他目光深深地朝“安王”看了過去。
陸曉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皇兄!”惠親王還要勸。
“父皇!”朱辰和朱峙二人同時出聲,互看了對方一眼。
朱峙心有不甘:“父皇,四弟掌管北府軍十年,北府軍上下都以四弟馬首是瞻,我大周如今內外安寧,北齊已降,南疆有鎮國公鎮守,就算四弟這幾年內不能動武也沒什麼關係。”
朱辰冷哼:“太子大哥怕是在說笑話吧,一軍統帥沒有武功,何以服眾!難不成這幾年都無需練兵嗎!”
朱峙道:“練兵何需一軍統帥,要副將幹什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