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逢場作戲而已,何必當真,又不是讓你真的嫁給他。你這身子讓本宮欲罷不能,他朱煜可是大周的戰神,你就沒想過,他在床上的功夫?”
“哼,我,我任永安是誰,要嫁也嫁這天底下最好的,權勢最大的男人!太子哥哥,你這麼厲害,永安哪裏舍得。”
“這才乖……”
陸曉芸突然對任永安這小身板能經得起朱峙這麼折騰,二人還一邊不忘商量如何算計朱煜,就挺佩服。
“也隻我才是那個配站在太子哥哥身邊,做那個與你一起睥睨天下的女人!”
朱煜如五雷轟頂,再坐不住,踉踉蹌蹌地跑出了竹屋。
然,屋內二人卻全然沒有發現,遠遠的,任永安討饒和朱峙奮力的聲音源源不斷地傳入他的耳膜。
朱煜整個人戰栗不止,強撐著身子,一點點往外挪動。
他身上的那些傷疤,是他這幾年來給大周打下無數勝仗,立下赫赫戰功的象征。
也是這十年來,他出生入死,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證據。
十年前,他跪在父皇的腳下,求著要參軍的時候,心中想的除了要得到父皇和母妃的認可,想要調查真相外。
更多的想的是她任永安。
他要成為那個能配得上左相嫡長女身份的那個人。
可這一切原來隻不過是一場笑話,她說那些傷疤讓她做噩夢,讓她惡心。
她每次與自己假惺惺地扮演深情,轉身就躺在了太子的胯下。
在外征戰的那幾年,她常常寫信給他,信中是數不盡的相思,道不盡的愛意。
可誰想到這些信也許她才剛剛與太子歡愉過後,光著身子當著太子的麵寫的。
何等的諷刺!
這次對北齊作戰,對方兵強馬壯,何等凶險。
為了早日回京,徹底擊碎北齊,讓他們再無能力染指大周國土,想趕在正月裏迎娶她做安王府的女主人,與他在盛京做一對人人羨慕的鴛鴦終身廝守,他深入敵軍,斬下北齊太子首級,險些被敵軍擒住。
北齊是什麼人,那是馬背上的民族,凶勇彪悍。
若不是憑著一股執念,奮力拚殺,這次他很有可能回不來。
可永安說了什麼,她現在與太子又在做什麼。
他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
他的那股執念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原來這一切,原來他如此拚命隻為了替他們鏟除奪權道路上的荊棘。
是的,他們有句話說的沒錯,他就是個蠢貨!
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一個多月前與陸曉芸的那場大婚,何以算得上大婚,那根本就是他為了保全鎮國公父子而不得不與父皇做的一場較量。
隻有他假裝娶了陸曉芸,陸曉芸沒幾天就死在了安王府裏,他與鎮國公父子才能徹底決裂。
唯有他們二人“決裂”,父皇為了保持局勢平衡,輕易就不敢再動鎮國公陸氏滿門。
父皇既要用他,又忌憚他手上的兵權,唯有讓他與鎮公府形成對峙的局麵。
這中間,隻需要死一個陸曉芸就夠了。
他以為任永安懂的,可偏偏一切都是笑話。
更可笑的是,那杯加了媚藥的酒是任永安親自下,也是親眼看著他喝了下去的!
她這麼做,竟是為了擺脫自己對她的糾纏,順勢將陸曉芸推給他。
直到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