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再無話,一個半時辰後,馬車到了安王府門口。
“主子,到了。”封炎一路再不敢說一句,連呼吸都是一輕再輕,自然更不敢聽馬車裏幾人的對話。
馬車裏的陸曉芸淡淡地嗯了一聲。
江傳上前掀開馬車簾,低聲對陸曉芸道:“王爺,昨天小的回府的路上看到三皇子的人鬼鬼祟祟的也在甘露寺外徘徊。”
陸曉芸點點頭,朱峙和朱辰二人,都有人各自監視著對方,這點不足為奇。
如此,那朱峙和任永安那點見不得人的關係,怕是早在朱辰的人麵前傳來了。
可憐他們自己還自我感覺不錯,以為隱蔽良好。
陸玉彥率先跳下馬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燙金的那“安王府”三個大字,連連嘖嘖。
豪是真豪。
封炎看了眼陸玉彥,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這麼個吊兒郎當十五六歲的少年,主子怎麼就說他醫術比薑太醫還厲害?
還讓他以後隨在主子身邊,當他的醫護?
如此來路不明的人主子竟然就這麼將他往安王府帶。
他作為安王的暗衛統領,必要好好查查此人的底細。
而馬車內,陸曉芸看著懷中身軀嬌小一身淡紫色裙裝的朱煜,他渾身滾燙,手卻冰涼,人還處於昏迷中。
陸曉芸抱著朱煜下了馬車,直接朝飛雪苑走去。
陸玉彥跟在陸曉芸身後也一同往飛雪苑走去。
王府眾人個個低頭屏氣凝神,自覺退到一旁朝他們行禮,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而陸玉彥則是兩隻眼睛完全不夠看,這安王府也太特麼氣派了。
“你說什麼?煜兒竟然抱著陸曉芸那個賤人回了飛雪苑,還把薑太醫叫來了!”後院,端貴妃的院中,張嬤嬤將剛剛在大門口看到的一切偷偷和端貴妃說了。
張嬤嬤小心地看了眼端貴妃的神色:“是,奴婢親眼所見。陸曉芸那個賤人好像暈過去了,手臂還受了傷。”
端貴妃眼神淩厲,看向張嬤嬤:“暈過去了?受了傷?怎麼回事?”
“聽說他們昨天去了甘露寺,王爺身邊的暗衛、小廝們嘴緊得很,除此之外,奴婢實在打探不到別的什麼消息。”
“甘露寺?昨天?到現在才回。”端貴妃的聲音猛地提高,“你說他們在甘露寺過了一夜?”
張嬤嬤點頭,心裏卻冷哼一聲,怎麼也不問問王爺是否也受了傷。
當娘當到這個份上,真怪不得王爺什麼也不願和她說。
端貴妃冷哼一聲:“去,把暗一給本宮叫來!本宮倒要好好問問,這一日一夜他帶著那個賊人幹什麼去了!”
張嬤嬤偷偷打量了端貴妃一眼道:“娘娘,王,王爺給暗一賜了名, 叫,叫什麼封炎。”
“賜名?嗬,煜兒什麼時候這麼閑了,一個下人,費那個神!”
張嬤嬤低頭道:“據說,王爺給每一名暗衛都賜了名,再不似以前的暗一,暗二這樣稱呼。”
端貴妃擺弄著尖銳的銀色護甲,自從大婚之後,她這個兒子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哼,本宮這個母妃在他的雲梅苑住著,他不想著日日來晨昏定省請安,倒是有那個閑工夫給暗衛賜名。”
張嬤嬤哪敢回話,所謂母慈子孝,也是先有母慈才有子孝。
“一會兒等煜兒出府後,你去把那個叫什麼封炎的帶來,本宮要好好問問。”
“是。”
“你派人盯著煜兒一些,別什麼事都是本宮這個親娘最後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