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傳繼續道：“昨天吳川封院子前，這二人就已經將消息遞出了安王府，三皇子和太子二人先後均得到了消息，三皇子隨後就將消息遞到了德妃娘娘跟前。接著二皇子和賢妃娘娘也知道了。”
陸曉芸望向江傳。
江傳心下一陣攪痛，隱去眼裏的淚意道：“德妃的紫宸宮裏除了有咱的人，還有二皇子的人。”
“嗯，讓他們遞去，告訴吳川留兩個口子方便他們遞消息。”
江傳應了聲是，又道：“這幾天皇上龍體有恙，朝事交給了太子和三皇子二人。二人在許多事情上意見不統一，常常鬧到皇上跟前去，首當其衝的就是如何處置李全和連永元二人。”
陸曉芸靜聽江傳說完。
“太子的意思，二人竟然敢買凶刺殺安王殿下，罪不容誅，殺九族亦不為過。但三皇子的意思是，此事證據不足，李全的那個紈絝孫子誰都知道沒有武功，根本不可能刺殺得了王爺您。”
“而且從李全府上搜出來密謀的信件並不足以證明此事就是他們二人所為，三皇子說此事不宜如此草率，隻有人證物證俱全方能定罪。”
“二人鬧到皇上跟前，皇上便命王大人拿出實證來，起碼得有個人證才行，單憑一封信說明不了什麼。”
陸曉芸問道：“李全等人買凶的另一名刺客不是還關在別院莊子上嗎？”
江傳回：“是，原本封炎昨天按王爺的吩咐正要先去莊子上提人，然後將查到的豐越幫的東西一並拿去給王大人，將李全和連永遠二人的罪名按死。結果，誒，出了這事。”
陸曉芸臉色難看，端貴妃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讓吳川去辦，今天就把人和東西交給王哲茂，讓他務必快速結案。”
要過年了，父兄也該回來了，在父兄回來之前，他要將李全等人料理了。
江傳低頭踟躕了半晌才道：“王爺，吳川在外麵跪了一夜，現在人還跪著呢。”
陸曉芸洗臉的手微頓，聲音拔高了些：“這麼冷的天，他在外麵跪了一夜？為何不早點告訴本王？”
江傳低著頭，若是換做以前，王爺早就察覺到外麵有人了，可現在……
江傳眼眶又有些紅，不敢抬頭看陸曉芸：“他不讓小的打擾王爺您休息。”
陸曉芸把麵巾往盆裏一扔，臉一沉：“胡鬧！府上已經有兩個病號了，難道他嫌事不夠多！簡直是添亂，讓他進來！”
屋外，在寒風中跪了一夜的吳川聽見，試圖站起身，隻是凍了一夜，此刻整個人都已被凍麻了，四肢不聽使喚，身子幾乎不受控製似地朝前裁去。
陸曉芸臉色冷肅地看著極為狼狽裁倒下去的吳川，對江傳道：“扶他進屋。”
江傳抿了抿唇，去攙扶吳川，吳川一把推開江傳伸過來的手，跪爬進了屋。
陸曉芸倒也沒說什麼，隻示意江傳去倒一杯熱茶過來。
吳川這次沒有拒絕，接過茶一口飲盡，江傳又給倒了一杯，連著三杯熱茶入腹，凍了一夜的胃這才漸漸暖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