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煜看著那離開的高大背影,那明明是自己的身體,可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他緩緩躺下,閉了眼,但願皇祖母能無事。
肥婆望著那屋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太後玉體不佳,看來這飛雪苑,今天不會有人來了。
祖孫二人對視了一眼。
馬車一路朝皇宮急馳而去。
車上,陸曉芸將剛才朱煜和她說的事對陸玉彥說了。
陸曉芸問:“有把握嗎?”
陸玉彥點頭:“應該是當年受傷後,腦中有淤血,年輕時還好,但隨著年紀增大,腦部肌肉萎縮,壓迫神經越來越嚴重,頭才會越來越疼。這種病尤其怕冷,到了冬天,血管萎縮更加明顯,太後的頭才會更疼。”
“若再這麼下去,太後應該會癱瘓在床,用不到半年,就會沒命。”
陸曉芸蹙眉道:“要想根治,豈不是要開顱?阿彥,太後年紀大了怕是受不住這麼大的手術。阿彥,能治就治,不能治,你別強迫自己。”
陸玉彥拍了拍陸曉芸的肩,斜著眉:“姐,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給太後開顱的。這裏是古代,又在皇宮,我敢對太後開顱?老皇帝怕是會以為我要謀害太後。”
陸曉芸緩緩鬆了一口氣:“雖然朱煜沒和我說要你一定要保太後無恙,但我也看得出來,他有這個念頭。但你是我親弟,太後和你沒法比,一切以自己的安危為重。”
陸玉彥把頭靠在陸曉芸肩上:“姐,你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你也不能有事。再說我有九轉回魂針,一般的病也難不倒我,等到了皇宮後我們隨機應變。”
二人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皇宮門口。
陸曉芸挑開車簾,蕭鬆一看是安王,立即行禮:“參見安王殿下。”
陸曉芸點了點頭,帶著陸玉彥下了馬車對蕭鬆道:“這是本王府上的府醫,帶他來給皇祖母看診。”
蕭鬆一聽是安王府的府醫,來給太後看診的,哪敢攔,立即放行。
陸曉芸帶著陸玉彥朝慈歲宮走去,一路上陸玉彥嘖嘖稱奇:“阿姐,這皇宮和現代的故宮幾乎一模一樣啊。”
“嗯,所以我才不會迷路啊。”現代時,她有幸做過幾次導遊誌願者給國外遊客講解故宮的曆史和構造,所以極熟。
一路上看到他們二人的宮女太監紛紛下跪行禮,陸曉芸已經習慣,步子極為穩健。
太後的慈歲宮門口,已經烏泱泱站了一片朝臣,見到安王,如同看了瘟疫一般,呼啦啦讓開了一條道。
陸曉芸目不斜視,帶著陸玉彥二人徑直朝寢殿走去。
寢殿門口的廊簷下跪著四五個太醫,薑太醫也在其間,見到陸玉彥眼神頓時就是一亮,他也想向皇帝建議請他過來給太後看看,以他的能力,定能治得好太後。
隻是一個沒什麼名氣的鄉野郎中,皇上不一定能同意不說,萬一出個什麼差錯,他這個太醫院的院判也得人頭落地。
既是如此,倒不如不說。
但現在,安王殿下帶著人來了,那就不一樣了,就算出事,也怪罪不到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