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彥與陸曉芸二人翻身上馬,與習邑和江傳等人彙合。
一炷香後,陸曉芸等人與習邑彙合。
整個西子林彌漫在一片血霧中,火把將地上橫七豎八倒滿的上千具屍體照得通亮,如同堆積了一個屍山,地上全是鮮血和四肢殘骸。
屍山邊上,是習邑帶著一眾侍衛將其餘投降的千餘盜匪圍押著。
陸玉彥何時見過這樣的場景,從馬背上滾落下來,哇哇地吐了起來。
陸曉芸忙過去扶住:“阿彥,你沒事吧?”
陸玉彥緊緊抓著陸曉芸的手,臉色發白:“王爺,嘔……”
他的阿姐,比他想的要堅強得多得多。
他顫抖著手指著那些殘肢斷骸:“王爺,嘔……”
吳川下馬的時候就看到陸玉彥抓著他家主子的手,連個完整話都說不出來,不停的嘔。
他挑挑眉,走到陸玉彥麵前,拍拍他的肩膀道:“陸先生,第一次上戰場都這樣,沒事。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也這樣,回來後麵對香噴噴的肉都吃不下,滿腦子都是血淋淋,皮肉外翻的屍體。”
陸玉彥一聽到“肉”這個字,腦子嗡嗡響,推開扶著他的陸曉芸,走到一邊,哇哇狂吐。
陸曉芸瞪了吳川一眼。
吳川朝她嘿嘿一笑,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從馬背上取下水囊走過去遞給陸玉彥。
“沒多大點事,漱漱口。”
陸玉彥直吐得眼淚鼻涕橫流。
陸曉芸本想親自料理好這些已經投降的盜匪,但見阿彥吐得快把膽汁都要吐出來了,隻好先將人帶走。
“吳川,習邑!”
吳川立即收起嬉皮笑臉的模樣,與習邑一起走到陸曉芸麵前,單膝跪地:“請主子吩咐。”
“你們帶人將此處守好了,一個都不準逃脫!待本王進宮向父皇請旨。”
“是!”二人齊齊應聲。
陸玉彥發白的手緊緊地抓著陸曉芸:“王爺,梁誌雲他們的屍首不能就放在那邊。嘔……”
陸玉彥邊吐邊為陸曉芸考慮,若是老皇帝派人來查,整個五城兵馬司的人全死在一起,卻連一個盜匪都沒有,太令人懷疑了。
陸曉芸道:“放心,吳川和習邑二人會處理好。”
陸玉彥一邊吐一邊朝吳川和習邑二人望去。
二人眼皮抽了抽,沒臉看,陸先生吐成那樣。
江傳卻深深地看了眼他家王爺身上披著的那件披風。
“陸先生放心吧,我等會將那裏打掃幹淨,保證來查的人隻會看到與盜匪搏鬥戰死的模樣。”
江傳命人將剛才他們從盜匪老巢那裏繳獲的幾十箱財寶搬了出來,摞在那裏就像一座金山銀山,著實壯觀。
那批被押跪在地的盜匪,一見這些東西,個個瞪大了眼,嗚咽掙紮,卻被王府親衛或暗衛死死壓製住。
陸曉芸掃了一圈那些東西,淺笑開口:“老規矩,繳獲的這些金銀珠寶七成上繳國庫,留下三成給兄弟們分了。”
眾人歡呼雀躍。
江傳咧嘴笑,他的老婆本又攢了一筆。
“給封炎留出一筆。”陸曉芸吩咐。
吳川重重應是,不止如此,他的那份也要留給封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