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煜急切地盯著陸玉彥,連聲音都有些發顫:“她怎麼了?”
陸玉彥不說話,從懷裏取出一個瓶子,倒出一粒藥丸塞到陸曉芸嘴裏。
藥入口即化,不多會兒,陸曉芸下腹慢慢地就不疼了。
來得快,去得也快,說來很奇怪。
陸玉彥扶陸曉芸起來,問一旁的朱煜:“說說吧,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你自己的身體,你不知道?”
這麼一說,朱煜想起來了,急問:“今天初幾了?”
這段時間他幾乎沒出飛雪苑的院子,過了白天沒晚上的,都不知他們二人身體換了有幾天了。
“臘月二十六。”陸曉芸一邊揉著肚子,一邊問朱煜,“有什麼不對嗎?”
這痛怪怪的,怎麼和女人來大姨媽似的。
可現在,她是男人呀。
朱煜抿了抿唇:“是我不對,忘了和你說。每隔半個月我肚子都會劇痛一次,那股痛意會往小腹處躥,不過前後也就一炷香的時間,好了後就一點事也沒有了。”
陸玉彥冷哼:“沒看過大夫?”
“看過許多大夫,就連薑太醫也查不出原因,我看對身體也沒什麼影響,所以便沒有在意。”
“半個月一次?”陸曉芸想起來了,“所以,你我二人昏迷醒來的那天,我送你母妃回前院的時候,突然肚子劇痛也是這個原因?”
朱煜點點頭:“你痛過一次了?怎麼沒和我說起?”
他還以為二人互換了身子,陸曉芸也從未提起過,還以為困擾了他十年的腹痛沒了。
陸曉芸尷尬地抓起邊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那天她實在忍不住進了西院的一個茅房,誰知道裏麵竟然有個小婢女也在如廁,結果朱煜的身子被一個小婢女給看光了,還把人給嚇瘋了。
“當時以為吃壞了東西,沒多久就不痛了,也就沒放心上。”
朱煜看著陸曉芸那心虛的模樣,知道她應該沒講實話,可陸玉彥在邊上,他也不好問。
陸玉彥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每半個月發作一次的?”
朱煜想也沒想便道:“十年前,我去北府軍的路上第一次發作。”
那次記憶太深刻,以至於十年了,當初的情形還曆曆在目。
也正因為那次,他帶在身上僅剩下的七十兩銀子被盜匪搶了,命也險些喪在那夥盜匪手上。
後來他是一路乞討到的西北的北府軍,這期間他和狗搶過食,睡過豬圈,還差點葬身狼腹。
陸玉彥的麵色有些凝重,他看著朱煜,認真問道:“你知道是誰給你下的毒嗎?”
陸曉芸一驚,下毒?朱煜身上竟然一直被人種著毒?
她不可思議地望著朱煜,像他這樣的人,誰能給他下毒?
朱煜點頭:“一開始不知道,但後來就想通了,這幾年自己也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陸曉芸臉色一變,若不是下午太後告訴了她一切,她也會想不明白,可聽了太後的話後,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陸曉芸一把抓住朱煜纖細的手腕:“是老皇帝!”
朱煜點頭,又苦澀一笑:“習慣了,我不怪他。反正也就每半個月腹痛一次,對身體也沒什麼影響。他這麼做隻不過是提醒我,我是他不受待見的兒子,讓我別異想天開,想什麼不該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