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朱峙沒完,朝皇帝跪爬過去,哭著極力撇清自己的關係。
“父皇,兒臣也是受害者啊。任永安本來就是個慣犯,您剛才也聽到了,一個半月前四弟在宮宴上中的媚藥也是任永安下的,請父皇明鑒啊。兒臣真的是被她下了藥,才著了她的道的呀。”
大殿內吃了一肚子瓜的眾人終於懂了。
任永安一邊勾搭著安王朱煜,一邊又想攀上太子這位儲君,做著有朝一日當太子妃的美夢呢。
他們悄悄朝步飛章看了過去,現任太子妃就是步飛章的孫女兒,可惜太子妃身子骨孱弱,生孩子時大出血,險些一屍兩命,好不容易撿了條命回來,連著那個孩子身體也極弱。
左相夫人如芒在背,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她本以為隻要女兒能牢牢抓住太子,熬也能把現在那個太子妃給熬死了,怎麼就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了呢。
罷了,暈過去吧。
於是,她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陸曉芸和朱煜二人遠遠地相視一笑。
老皇帝氣得臉色陰沉得能滴得出墨來。
太後撫著額頭,一副似乎極為難受的模樣。
若靈公主慌忙上前扶住太後,帶著哭腔喊道:“皇祖母,您怎麼了,您是不是頭疾又犯了?您別嚇若靈啊,皇祖母。”
老皇帝一驚,立即上前查看,就見豆大的汗從太後額頭滾落下來,這怕是又犯病了。
老皇帝怒喝:“都給朕滾!”
好好的一場宮宴便以此寥寥收場。
任玉山是真不想管這個丟人現眼的女兒,可也總不能讓她這麼暈在昭陽殿內,於是隻好請兩位太監將人抬了出去。
又看看暈在一邊的夫人,隻覺額頭青筋都在蹦,上去就是一腳:“都是你幹的好事,還不起來,丟人現眼。”
左相夫人慌張“醒”來,跟在任玉山身後灰溜溜出了宮。
“陸先生,快給皇祖母看看。”
陸玉彥忙上前給太後把脈。
太後緊皺著眉頭,臉色蒼白,她這個病最忌受刺激。
朱峙一直跪在下麵,眼淚鼻涕止不住地往下流,他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
可是,他和任永安的第一次確實是被她算計了的,雖然不是下那種齷蹉藥,但兩個人就這麼在房間內,那女人嫵媚嬌豔,情難自製,自然而然就滾到了床上。
“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錯了,父皇……”
老皇帝看著這樣的太子,隻覺得天靈蓋都要冒煙了,他就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立這麼一個玩意兒為太子。
人都走光了,不知道來關心關心皇祖母的病情,還一個勁在那裏聒噪。
老皇帝懶得理會,問陸玉彥:“如何,太後身子可有什麼不適?”
陸玉彥:“回皇上,太後娘娘急火攻心,引發頭疾,微臣需要給太後娘娘立刻行針。”
老皇帝扶太後起身:“母後,兒子扶你回慈歲宮,讓陸愛卿給您看看。”
太後微閉著眼,半個身子都靠在老皇帝身上,點點頭。
老皇帝哪裏吃得消太後全部重量壓在他的身上,他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
陸曉芸見狀忙上前從老皇帝手中接過太後:“父皇,兒臣扶皇祖母回慈歲宮。”
老皇帝看了一眼陸曉芸,點頭。
幾人扶著太後朝慈歲宮走去。
“父皇,父皇,兒臣錯了,兒臣錯了,父皇……”朱峙跪爬到老皇帝腳邊,一把抱住老皇帝的腿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