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看了朱煜一眼:“小芸娘親嫁進來的這些鋪子均是盈利極為可觀的鋪子,這才幾年,竟會虧本?”
鎮國公冷冷地看了一眼方氏:“你不善經營,就交給擅於經營的人去做。我臨走前和你說過,青叔手底下人的能人很多,為何不交給青叔?就算真要處置,小芸不懂,就不會給我去封信?”
方氏不敢回答,那死女人留下這麼多店鋪,若是交給管家,那收成豈不是全入了公帳了?要麼就留給陸玉成兄妹二人了?
這怎麼成。
陸玉成道:“繼夫人既然將這五間鋪子盤了出去,可我昨天去帳上查了,並沒有看到有盤店的銀子進帳,不知繼夫人將銀子掛在了何處?”
鎮國公也看向她。
方氏嘴唇囁喏,那些錢她自然都藏起來了,要讓鎮國公府的下人個個服從她,手上沒有銀子打點哪成呢。
朱煜也冷了臉,陸曉芸生母的嫁妝竟然落到方氏手中,成了她的私產。
鎮國公見她遲遲不說話,喝道:“方氏,問你話呢,銀子呢,去哪兒了!盤出去五家鋪子,可不是小數目,怎麼也有兩三萬兩!”
方氏身子一顫,咬著牙哽咽道:“國公爺,您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偌大一個國公府,上下幾百口人,您和世子爺的俸祿從未拿進府半分。國公府的產業也就那麼幾處,每年的收入也是看得見的,可盛京城裏人情往來的都是妾身在操持。”
“您還總時不時的從公帳上支銀子撫慰將士,妾身哪裏拿得出這麼多銀子出來。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青叔,咱們賬目上的銀子可寬裕?一個月前您一回府,一拿就是十萬兩,哪來那麼多錢?”
鎮國公一怔,偌大一個鎮國公府,何至於要連十萬兩白銀都拿不出來。
就聽朱煜撅著小嘴道:“可是,不是還有我娘親的鋪子,田產和莊子嗎?這些難道不賺錢的嗎?”
鎮國公和陸玉成二人又齊齊看向方氏。
方氏咬著唇,半晌說不出話來,陸曉芸母親娘家就她一個嫡女,什麼好的都讓她帶來了鎮國公府。
那個早死的女人嫁進鎮國公府的時候,光鋪子就有二十餘間,且都是極為賺錢的鋪麵。
莊子五處,田產百畝,她也就賣掉了五個鋪子而已,光這些每年的收入都在三到五萬兩左右。
朱煜仰起頭,似是懵懂無知地問陸玉成:“哥哥,鎮國公府的往來人情都要從繼夫人的私庫裏走,不走公帳的嗎?”
陸玉成:“娘親的嫁妝何時成她私庫了?”
朱煜好似懂了,又好似沒懂地點了點頭。
鎮國公沉沉地望著方氏。
方氏一張臉白透了,隱於袖中的雙手狠狠地絞著帕子,似乎絞著眼前這個賤丫頭的臉。
“說!”鎮國公大聲喝道。
“妾,妾身,妾身……”方氏支支吾吾半天,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朱煜似乎才看到恭敬立於旁邊的羅望,扯了扯陸玉成的衣袖。
陸玉成這才看到一臉焦急的羅望:“何事?”
羅望抿唇看了眼鎮國公,又看了眼方氏,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