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似乎這才想起來,在與葉貴人雲雨之前,是讓張忠衛是看誰敲登聞鼓的。

女人誤事啊!

老皇帝狠狠地瞪了軟在榻上的葉貴人一眼。

葉貴人眼尾還帶著雲雨之後的漣漪之色,被老皇帝這麼怒瞪一眼,突然就嚇得臉色一白,一雙玉臂直直從羅帳內伸出來:“啊,天哪!大皇子,您,您怎能拿刀對著皇上?皇上,大皇子手裏有刀!血,好多血!”

老皇帝這才看見朱峙手上的那把刀還在滴血,他臉色一沉,喝道:“朱峙,你想幹什麼?”

朱峙莫名其妙:“父皇,兒臣是來護駕的呀,外麵這些學子要衝進來了,您快跟兒臣走吧。”

“朕看誰敢!”話雖是這麼說,但外麵兵戈搏殺的聲音越來越近,老皇帝一張臉的臉色也已經變了。

先帝打江山的時候,他還小,沒怎麼上過戰場,對這種事情幾乎沒經曆過。

前兩個月才經曆陳國刺殺,今天更是直接闖宮了!

朱峙拉著老皇帝便走:“父皇,兒臣先帶您走,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雲雨之後,老皇帝的腿都有些疲軟,又加之聽著越來越近的打的打鬥聲,渾身被力氣。

被朱峙扶著,在外人看著就像被挾持一般。

剛到門口,朱恒便帶著人衝了過來。

“朱峙,你敢挾持君父!朱峙你好大的膽子,這是要逼宮嗎!”

“我大周的禁軍將士們!”朱恒大聲喊道,“朱峙挾君上,豈圖逼宮謀反,我等身為禁軍,當誓死護衛皇上,護衛大周!”

“誓死護衛皇上,護衛大周!”圍在朱恒身邊的禁軍們齊聲喝令,氣勢如洪。

朱峙臉一白:“我沒有,我是來救父皇的。”

“救父皇?那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朱峙嚇得一把將刀扔在地上:“不是我,這刀不是我的,是,是蕭鬆的,是他給我的。”

“二皇子殿下,不好了,蕭統領遇襲受傷了。”有人在朱恒身後大喊。

老皇帝腿腳發虛地被朱峙攙扶著,抬眼看去,就看到他的禁軍統領蕭鬆嘴裏不斷有血湧出來,右手緊緊捂著腹部,那裏的鮮血早將他一身鎧甲染紅。

朱峙見到蕭鬆,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急道:“蕭統領,你快告訴父皇和二弟,是你告訴我,有人闖宮,要我來護駕是不是?我沒有逼宮,不是我要逼宮。你快說呀!”

蕭鬆被人攙扶著,一張臉上血色盡褪,見到朱峙,尤嚇得心有餘悸一般,一隻被鮮血染紅的手指著朱峙。

“二皇子殿下,快,快救,救皇上。是大皇子,他趁著末將不注意,搶了末將的刀,捅了我一刀,此刻又來挾持皇上。大皇子這是要弑君謀反啊!”

朱峙不可思議地看著蕭鬆:“你說什麼?我,我怎麼成了弑君謀反了?這刀不是你塞到我手上,讓我來救父皇的嗎?怎麼反是我搶了你的刀?蕭鬆,你在胡說什麼?”

蕭鬆似乎力有不支,朝地上裁去,白著一張臉:“大皇子殿下,事,事到如今,您還要如此汙蔑末將嗎?末將有必要拿著自己的命來誣陷您嗎?”